我可以看到馬路上有人和車,還有昏暗的路燈。
女孩停了下來,她鬆開了我的手,小聲叫了一句:“好了,你可以走了。”
說完,她地轉過身,飛快地朝前跑去。
我看清楚了女孩的背影。她身穿一襲紅袍,婀娜的倩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是如此的迷人。
是她!
是那個曾經在夜裏與我纏綿的女孩。那個有著一對甜甜酒窩的陰妹子。
“殷靈是你嗎?”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認錯人了,我不叫殷靈。”女孩冷冷地答道。
“不管如何,謝謝你救了我。”我說。
“我沒有救你,我隻不過需要借你的陽氣去一個地方罷了。”
女孩說完,便飛快地跑走了。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黑夜當中。
望著女孩離去的背影,我的心裏空落落的,心像是被人摘走了一般。我在想,剛才那個女孩難道真的不是殷靈嗎?
可為什麼她又要救我呢?
不,她一定就是殷靈。可她為什麼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見到我呢?
我心裏陷入了無比的痛苦當中,突然間,有一種莫名的難受。我感覺失去了什麼。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水擊打在我的臉上,冰涼冰涼的。
我站在馬路的中間,望著空蕩蕩的街道,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
“喬陽!快醒醒。”
不知何時,一雙溫暖的小手落在了我的臉上。是袁欣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仔細朝四周望了望,馬路不見了,路燈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席夢思床。
原來,我躺在床上,剛才所經曆的,不過是夢境罷了。
在我的身旁圍了一圈的人。
袁欣、師父、練小茹、陳婆還有袁叔、袁嬸都在。
“你終於醒過來了。”袁欣第一個俯下身子,緊緊地抱住了我哭了起來:“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
這時,師父過來了。
他輕輕拔開了袁欣的手,小聲朝她叮囑了一句:“靜一靜,喬陽的靈魂剛剛收回來。一時間,靈魂不穩,千萬別影響到了他的情緒。”
說完,師父便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和我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師父讓我去找練小茹後,我暈倒在廁所的門前,而且發起了高燒。
是練小茹發現了我。她叫來了師父等人,把我送到了袁叔家。
至於練小茹,當時為什麼會在洗手間裏呆這麼久。練小茹告訴我們,說是鬧肚子給害的。
當時,師父和陳婆看了我的症狀後,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中邪無疑。
師父沒有把我送到醫院,而是送到了袁叔家。因為醫院裏的陰氣重,若是中邪一類的病,送往醫院,隻會加重病情。
到了袁叔家,師父和陳婆便開始替我作起了法事。先是陳婆用通靈法,找到了我的靈魂歸處,最後師父又用招魂大法將我的靈魂招回來。
說到這裏,師父一臉嚴肅地望著我,問道:“喬陽,你和我說實話,剛才你是不是又見到那個穿紅衣服的姑娘殷靈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師父。
師父沉默了好一會兒,朝陳婆望了一眼道:“師姐,我看我們還是不用等了,明天就去三棵鬆看一看,先看一看,當地的風水情況。如果條件允許,先把現場的煞氣化解,以免弄出更多的麻煩事來。至於喬陽撞陰婚的事情,我看到時還是讓我親自去鬼村走一趟陰吧!”
“橋生,走陰很危險,我不讚成你這麼做。”陳婆的臉上掠過一絲愁雲。
師父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支香煙,叼在嘴上,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現在喬陽還不具備走陰的能力,而我又無法帶人走陰。形勢逼人,隻能如此。”
“等我們明天去現場看了,再說吧!”陳婆說。
“也行!”師父點頭答道。
看得出,陳婆還是蠻關心師父的。
第二天早上,我很晚才起床。一到大廳,我便看到練小茹和陳婆兩人在那裏折紙人。
我問陳婆這些是做什麼用的。陳婆告訴我,說這些是附魂紙人。每一個附魂紙人,可以代人死一次,闖幽冥界和走陰的時候,可以用得到。
“既然這東西有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請人多做一點呢?”我笑著問道。
“附魂紙人,需要過神壇,點朱砂,經祖師爺的加持才有用。每一張附魂紙人上必須附有使用者的靈魂氣息才能使用。而且要純陰或純陽之身的中指血才可以起作用。”
陳婆說著,用針紮了一下自己的中指,旋即便將血印點在了紙人身上,繼續道:“每逢陽年的三月初三,五月初五,七月初七和九月初九,才可以設神壇。而且一次隻能加持七七四十九張紙人,四十九個紙人裏最後具有附魂能力的隻有七張。運氣差時,一張都沒有。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