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女,我認識,就是上次在半路上,借麻繩給我的那個砍柴大媽。
大媽說罷,來到了老太太的身旁,將手中的扁擔,有意在身旁的毛竹上敲了一下,朝老太太道:“媽!我這扁擔一頭重來一頭輕,兩男一女不好挑啊!”
老太太朝地上躺著的那個梅山惡道董七,瞟了一眼道:“地上還躺著一個。兩男兩女,剛剛好。”
大媽將手中的麻繩在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垂掛在脖子上,叫了一句:“還差一根麻繩咧!”
這倆個鬼婆說話,神叨叨的,還真的有些令人心裏發寒。
就連一旁的陳婆都有些擔心了。她連忙走到了師父的身旁,小聲朝師父道了一句:“橋生!我看這地方不是一般的陰地,我們還是別鬥了吧!”
師父卻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應了句:“我自有分寸。”
說罷,他揚起臉,朝殷靈還有那兩位鬼婆問了一句:“到齊了嗎?都出來吧!”
老太太咳嗽了兩句,對著四周望了一眼,拍了拍手掌道:“鬼村的人,都出來吧!”
話音落,很快便看到有一位男子拿著一根血淋淋的扁擔出現在老太太的後邊,應了一句:“媽!我來了。”
“麻姑!我也來了。”
“麻婆!我也在。”
“我們也來了。”
“我也來了。”
“我也在……”
“鬼老太,我也來了。”
隻在轉眼功夫,整個竹林裏是黑壓壓的一片,到處是人,少說也有七八十個。
有的吐著長長的舌頭,有的則腦袋上破了一個洞。有的則是滿臉的鮮血。根本就找不到幾個看著順眼的人,反倒是瘮人得心寒。
此時的殷靈,隻是低著頭,不敢看師父和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一手挽住了殷靈的手臂,裂嘴一笑道:“閨女!不怕,今個兒,奶奶替你作主。這事,不成也得成。”
聽了這話,陳婆的臉色陰沉,將手中的桃木劍握得緊緊的。有意朝師父的身旁靠近了一些。
師父卻是一臉的鎮定。不過,心裏估計也很緊張。因為,我看到他的額頭上微微滲出了細汗。
就這樣,兩邊對峙了一會兒。
忽見,師父清了清嗓子,朝老太太拱了拱手,一臉微笑道:“既然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好好談一談吧!”
說罷,師父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摸出了一盒煙,抽了一根出來,叼在嘴上,用火機點燃,吸了幾口,才朝鬼老太道:“說吧!你孫女為何要纏著我徒弟不放?”
鬼老太裂嘴“嘿嘿”一笑道:“說起來,這是緣份!天賜陰緣啊!那天,我孫女前往三棵鬆向天求緣,若有人能給她的母親上一柱香,她願意與身相許,結為夫妻。剛許完願,便見你徒弟在她母親的墳前上了三柱香,後來又與她撞了個滿懷。這就是緣份啊!”
聽到這,我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天給鄒麗看墳的事情來。
我記起來了。看完墳後,我的確在三棵鬆上了三柱香。原來,那墳裏躺的那個死女人就是殷靈的母親啊!
我去!這麼說,那死女人,豈不是我的丈母娘?
想到這,我不禁有些為殷靈感到難過。想想,她母親死後,被人製了煞,還被人上了鎖魂釘,而且幾次被刨墳,真夠命苦的。
不過,是不是丈母娘,還得看師父怎麼說。我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師父的臉上。
隻見他老人家臉色微微一沉,略作思考狀,好一會兒才笑著道:“既然是天賜陰緣,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看,找個良辰把這陰婚給辦了吧!免得我這徒兒,整天魂不守舍的,想著你們家陰妹子。”
鬼老太了聽,微微有些驚訝,很快便掐起了手指,再次露出笑容道:“我看,就在今晚把這陰婚給辦了吧!寒月為證,風竹相送。這陰婚一結,就可以把新郎接過來住。我們新房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新郎官入洞房呢!”
殷靈一聽這話,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她抬頭朝我望了一眼,眼眸中滿是柔情。
我也跟著笑了。心裏很是激動,一想到可以和我心愛的陰妹子在一起,那心簡直就像開火車一般,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陰妹子的臉上。月光下,她滿臉羞怯地低下了頭,用手卷著手中的一塊紅手帕,那一臉的羞態,看得我心都要醉了。
人生三大喜,最爽不過洞房花燭夜。哥們等這一天,老久了。今天總算是拔開雲霧見明月。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