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更大了。

司儀搖了搖頭,自嘲地說,“我真是太失敗啦。”

歡樂的小插曲過後,菜品也陸續送上來了。拓永剛本來是要在副桌上跟其他伴郎伴娘男女儐相一起吃飯的,不過在那之前他先來到了舅舅這兒,陪自己舅舅先小喝了一杯。同時他也向席上的另外兩位上校——鐵路還有另外一位上校各敬了一杯酒——禮數上他倒是做得挺不錯的。最後他又斟了一杯酒敬席上餘下和各位,雖然他離袁朗最近,就在他右邊,但他特意把袁朗留在了最後,在碰杯的時候他還特別低下頭對袁朗說,“見到你很高興,中校。”

袁朗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大而有神,輪廓圓潤,睫毛又黑又密似乎還保留著孩童般的純真。不過相比之下袁朗覺得他身上的味道更加吸引人,隻可惜他身上那套禮服把他包裹得太過嚴實了!什麼都看不到,可好像也什麼都沒藏好——改衣服的裁縫手藝不錯。袁朗用上齒咬了一下下唇,借著加碰他杯子的機會,說,“司令這身行頭太累贅了吧?”說完了袁朗衝他笑笑,拿著杯子示意了一下,喝完了杯裏的酒。

袁朗說話的時候正巧是新郎新娘在給雙方父母敬酒,有人在鼓掌,所以能聽清楚他這句話的除了拓永剛應該就沒有其他人了。別人也隻當他在跟拓永剛禮尚往來而已。拓永剛的表情又驚奇又興奮,他大概是沒想到袁朗會知道他這個不鮮為人知的昵稱。袁朗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這小南瓜太率真了,什麼都往臉上掛,真是不錯,不知道他在那方麵會不會也這麼坦率呢?袁朗忍不住去想象某些低級趣味的場麵,說實話他很期待,並且有些迫不及待。婚宴上的菜色不錯,味道一流,但是袁朗並沒有全心全意去品味。拓永剛在他斜對麵,周圍圍繞著眾多男男女女,他們談笑風生,很融洽的樣子,不過每次袁朗的目光往那邊掃視的時候,拓永剛總能及時發現並且做出回應。這讓袁朗覺得很開心,他可以感覺到拓永剛的內心也跟他一樣不安分,他們都在找機會,找一個能夠脫離這個大廳,脫離這讓所有東西都無處遁形的燈光,脫離這無數雙眼睛的機會。

很快地機會終於來了,新郎新娘開始挨桌向賓客們敬酒,拓永剛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跟著去。他在跟新郎的父親說話,看樣子他跟他也是頗為熟悉的。袁朗記得他還很親密地稱呼新郎為哥哥,看他在這場婚禮中跑上跑下那麼積極賣力,估計他跟新郎從小就青梅竹馬一起玩大的。袁朗坐著,不動聲色。然後拓永剛離開了大堂,去的方向好像是洗手間。袁朗在他離開後也以上廁所為名離席了。

從禮堂一側的小門邁出去,跟禮堂一牆之隔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從這條走廊你可以去到這座禮堂的任何一個角落。拓永剛果然站在走廊上,看見袁朗出來,他笑了笑,轉過身在前麵帶路。打開了一扇小門,那道門內的空間非常狹小,人一進去裏麵的感應燈就亮了,在門的左側有一道隻能容一人通過的小樓梯。上了樓梯便來到了禮堂二樓的陽台上,這個陽台的作用除了是做為禮堂外部結構的一部分之外,另一個用處大概就是過年過節的時候讓人上來插彩旗掛燈籠之類的了。拓永剛站在陽台巨大的廊柱後麵,那巨大的廊柱可以很好地遮擋兩個人的身影。兩人像是逃出升天一樣互相看著,笑著。他們笑著接了一下吻,除了嘴巴,四肢沒有任何接觸。像是在品評這個吻一樣,他們靜默了好幾秒鍾,然後笑著同時投入彼此的懷抱,不再假裝矜持,熱烈的吻即刻上演。手也開始不正經,自動自發地去摸索本身最感興趣的部位,腰,臀,不能放過,從身體到頭腦在瞬間被引燃。直到憋得氣喘籲籲,他們才暫時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