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寫在信裏了,早上剛投進郵筒裏去的。如果它沒丟,你會看得到。”
兩人都笑了起來,後來兩人又聊了些別的。打了快半個小時這才掛線,拓永剛還得回去開會呢。
“保重啊……中校。”拓永剛臨掛電話前特意說了一句,他從來不叫袁朗的名字,袁朗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不好意思?
“也請司令多保重。”袁朗也回贈一句祝語。
電話那頭傳來了拓永剛的笑聲。
演習計劃寫好之後袁朗和基地的一位作訓參謀陸參謀帶著它親自到沈陽找到徐副師長,在徐副師長的直接授意下D師拉出了6個人陣容的參謀團對這份演習計劃進行評議。在部隊裏,每一場演習的背後都凝聚著策劃軍官們的無數心血,演習不僅僅考核著部隊官兵的軍事素質,更考核著方方麵麵的協同關係,每一步都不能搞砸了。袁朗在沈陽的每一天腦子都在滿負荷地轉運,反複地論證著演習中的每一個細節,以及能不能通過演習來達成想要的目的。
這一論證過程最起碼要持續好幾天,每次從辦公室回到住的地方,袁朗一般都能倒頭就睡,實在是太累了。跟他一起來的參謀住他隔壁,白天他們一起應付D師的參謀團,晚上就很默契地互不打攪,大家都太需要休息了。這天晚上袁朗洗過澡坐在床上剪指甲,剪完了手上的就順便剪腳上的。房間裏安靜的隻聽見劈劈啪啪的指甲鉗剪斷趾甲的聲音,袁朗把指甲磨平,耳朵裏突然就播回放似的響起了拓永剛說過的一句話,“差點被你戳到脫皮。”當時他在抱怨袁朗用腳逗弄他的時候腳趾甲刮到他的j□j,袁朗當場笑到脫力。
袁朗現在又想起這檔事了,還是忍不住笑到渾身打顫。他下巴墊在膝蓋上,壞心眼地想著,那麼可愛的小子落在自己手裏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啊?不論在家裏還是在部隊上他都是被寵著被捧著的那一個,所以他被慣得天真又自我,真性情得一塌糊塗。不過現在落在他手裏,他可不會那麼慣著他!不過還真是想他呢。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這個鍾點,已經是熄燈的時間了,他也應該睡覺了。袁朗心裏其實還挺惦記著寫著他做夢內容的那封信的,不知道它到了沒有?由於種種條件的限製,袁朗平時不能隨心所欲地做什麼事,不過此刻,他倒是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他就著沈陽軍區的信箋給他寫信,學著拓永剛的調調,簡單明了:剪了指甲,這回應該不會刮到你了。回信地址照舊。
袁朗來沈陽的第5天演習計劃已經被反複評估論證過很多次了,有些適應性的修改建議也已經落實到正式的演習藍本中。袁朗認為差不多是再去一次演習場地實地考察的時候了,不過當他跟參謀們提議的時候卻被告之:今天那邊有安排了,不好去,改天吧。
“哦,什麼安排?”
“另一個部隊借用了。”
“是嗎?那真是不巧。”
另一個參謀就說了,“不過去看一下也應該是可以的吧?反正他們逗留的時間不長,順便也可以看一下同樣是初來乍到,他們是怎麼適應場地的。”
他的提議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同,於是沒有更多的廢話,幾個人開了兩輛車就出了師部。從師部到訓練場有兩個小時的車程,穿過連綿的山巒和密林,廣袤的訓練基地就隱藏在那一片秀麗風景之中。在路上D師的參謀們不時地跟袁朗他們介紹這裏一年四季不同的景致,一至推薦他們冬天的時候可以再來一趟,感受一下林海雪原的樂趣。袁朗就跟他們閑扯問冬天有沒有野味可打?這下子那幫參謀可來了興致了,大誇特誇這邊野兔和獐子的鮮嫩美味,都是一副口水直流的饞樣。有了這些談資,這兩個小時的路程倒也不嫌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