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參謀本人也是從軍校直接被選進A大隊的,平時並不參與下麵中隊那樣的體能技能訓練,也就是平時出出操跑跑步,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而已。但是參謀是作戰部隊的大腦,他們是部隊指揮中樞裏極為重要的一群人,發揮的作用不亞於一個訓練有素的種戰隊員,甚至比他們更多。李參謀平時負責訓練方麵的工作,袁朗跟他一塊兒出來也是想聽一聽他的看法,畢竟多一個人看問題的方向就會更多一些,也避免主觀意識的產生。袁朗自認不是完人,他也會有情緒,也有自己的好惡,百分百的客觀公正他也做不到。
袁朗在南京還很意外地遇見了一個熟人,算是他這奔波的差旅途中的一個小小插曲,那人是某師師屬偵察營營長高城同誌。
那天他和李參謀正在解放軍理工大學裏物色合適的人選,他們跟氣象學院的領導們談過話,約定等學院這邊討論過之後再來詳談其他事宜。然後他們就在校園裏閑溜達,李參謀走著走著就說想去趟廁所,袁朗在原處等他。袁朗在一個花圃上坐下,過往的學生們都好奇地看看他,袁朗平靜而坦然地看著他們。
閑來無事,袁朗掏出煙來抽,正當他悶頭抽煙的時候,有人走到了他麵前。袁朗起初隻看見一雙腳,軍綠色的褲子底下是一雙製式皮鞋,看來大家是戰友啊。沒等袁朗抬起頭,來人就說話了,聲音爽朗洪亮,“真是你啊中校?這麼巧?”
袁朗一聽他的聲音也笑了,是高城。“真巧啊。”他站起來跟高城握了握手。
“怎麼來這兒了?”高城笑著問袁朗,他好像心情不錯。
“來這兒辦點兒事兒。你呢?”袁朗遞給他一支煙。
高城接過袁朗遞過來的煙,用袁朗的打火機點著了,“來看我一個朋友,不過他臨時有事兒,我這正打算走呢。”
袁朗把打火機放回口袋,“怎麼有空到南京?”
“我正休探親假呢。”
被高城這麼一提醒袁朗倒是想起來了,高城的父親去年已經調任南京軍區的參謀長了。兩人正寒暄著,李參謀回來了,袁朗少不得把他和高城互相介紹了一番。然後三個人決定一起去吃個飯。其實袁朗和高城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過麵了,上次相見還是在silence之後的會餐上,兩個人那場酒喝得非常盡興。袁朗對高城印象挺不錯的,很有心胸的一個人,做朋友的話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三個人在飯桌上相談甚歡,袁朗可以感覺到高城有很強的傾訴欲,那種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聽他說這些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上知己難尋,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去觸摸你的靈魂,而你也未必會隨便接受一個隨便的什麼人當你的耳朵。但是似乎袁朗和李參謀讓高城感到安全,所以袁朗知道了高城在南京這些天過得並不舒坦,母親天天催他去相親,把他煩得要死,所以他總要找點借口從家裏跑出來。
袁朗問他為什麼不肯去相親?那些姑娘的條件從各方麵來講應該都不會差的。
高城嘴角一撇,“我這輩子就沒打算結婚。”
“?”袁朗打量著高城。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是獨身主義者。”
袁朗和李參謀都沉默了半晌,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笑什麼呀你們?”
李參謀說,“笑你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高城很苦惱,“別拿話刺我啦。”
“是你先刺激我們的啊。”
高城端起酒杯,“算了,不說這個,來來,喝酒。”
袁朗和李參謀笑嗬嗬地幹掉了手裏的酒。高城的假期還有一周多,他聽說袁朗他們也要在南京再呆上一周之後就問他們能不能讓自己跟著?他在家裏呆著實在是太無聊了。但是他宣稱他這麼做的目的也是公私摻半的,不止是因為要打發時間,他要給自己的師偵營招攬人才。袁朗隨他高興,想跟就跟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