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盯著他,嘶吼著狠狠地在他身後撞擊著,用像要把之前這具身體上的所有烙印一舉破壞、鏟除,同時把自己獨有的印記雕刻、熔鑄上去一樣的力度和堅決。
沈青嵐隻覺得整個人都被搗碎了,身後被利刃反複抽刺的劇痛已經變成了麻木和痙攣,眼前景象模糊晃蕩,隻有一片冰冷的血紅,耳邊是一陣一陣的沉悶轟響,一如當年山洪之中那鋪天蓋地令人窒息的絕望。
紅木大床痛苦地吱呀著,搖曳的燈影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痛與血的色彩,在不斷升騰的欲望和征服中,被侵襲,被摧毀。
蘇州孟家。
雅致的廂房內,孟懷淵坐在床邊,將收回的內力在丹田內運行一個周天後,舒出口氣,“今天就到這裏,這次的風寒算是壓下去了。下月我去秦州,再購些火參回來,你每天服用,到時我再用內力為你調養。”
他起身,替床上的人掖好被角,“休息吧,我走了。”
轉身的時候,手腕被一隻纖瘦的手拉住了,江墨洇從床上直起身體,“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在落影山莊那天晚上去了哪裏?”
孟懷淵沒有回答,眼睛望向窗外,停了一會兒,才道:“如果你想回去,我不會攔你,本來就不該用質子這種方法來……”
“我不想回去,一點都不想!”江墨洇急急地打斷,用雙手握緊了那隻手腕,從床上跪坐起來,將專注的眼神投向他的臉,“我想告訴你,我沒有伺候過卓天屹,我是幹淨的,你……別走,好嗎?”
孟懷淵沉默著,片刻後歎出口氣,望向窗外的眼神凝著一絲落寞與沉重,“你累了,好好休息吧。”他抬起另一隻手,將手腕上那雙不肯放開的手抹下,隨後離去。
身後,江墨洇怔怔地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頹然坐回床上,一滴淚滑下臉龐,落入垂在胸`前的長發裏。
作者有話要說: 卓總沈蜜烈火濕柴,孟總江蜜流水落花,同人不同命,兩邊都不圓滿。
☆、第十章 舊夢
沈青嵐仰麵躺在草坡上,眼前是明淨澄澈的天空,幾絲雲懶懶地漂浮在淺藍色的天幕上,仿佛觸手可及。
閉上眼,有清冽的風從臉上滑過,鼻息間,是身邊柔軟的青草芬芳,時間像近前那幾朵停駐不動的雲一樣,仿佛靜止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青嵐用手碰碰身邊人的手臂,“師兄,”他翻過身,湊到同樣仰臥的青年身邊,“睡著了嗎?”
孟懷淵沒有回答,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臉被陽光照著,本就端正溫和的一張麵孔顯得更加和煦健朗,兩道清俊的眉毛下,總是帶著溫暖笑意的眼睛輕輕合著,高挺的鼻子下方,是兩片不厚不薄的唇。每次喊出他的名字時,那唇總是微微張開,再彎起來,仿佛一直都是笑著的模樣。
沈青嵐看得出了神,這張臉說不上俊美,但在他的眼裏,卻是那樣難以忽略的存在,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心悄悄快跳起來,他屏住呼吸,一寸一寸地把臉俯過去。
近了,更近了,心跳得越來越快,他像個賊一般,偷偷地做著這令人羞恥的事情,可是卻一點都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來。
可還沒有湊到臉邊,那兩片唇就一開一合地發出了聲音,“臭小子,又想跟師兄搗什麼亂呢?”隨即,閉著的雙眼也睜開了,亮亮的眼神仿佛看穿了近在咫尺的他的不軌心思。
慌亂之中,沈青嵐猛地向後一仰,雙手撐在草地上,“我沒有!”他大聲喊起了冤,順便轉移了責任,“我隻是想看看你睡著了沒!師兄,原來你裝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