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卓天屹仍是攬著他胸口,湊近他耳邊,“不過,我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看著他想避又避不開的側臉,示威式地伸手一把拔下玉簪,讓那滿頭長發傾瀉在自己眼前,這才放開攬著沈青嵐胸口的左手,撫了兩下那長發,“睡吧,明早再用。”
一獲得自由,沈青嵐就掀開自己的被子躺了進去,依舊是麵朝裏背朝外的姿勢。
身後,卓天屹將玉簪放在床頭案上,熄燈躺下,側頭看了那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的背影一眼,笑道:“沈青嵐,別白費力氣了,這方寸之地,你能躲到哪去?躲得過今天,躲得過明天嗎?明天的明天呢?”
黑暗中,沈青嵐沒有應聲,隻能看到那背影裹著被子往裏又縮了縮,幾乎要貼到床欄上。卓天屹心滿意足地一笑,合眼睡下。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果然看到沈青嵐仍舊麵朝裏睡著,一動不動。卓天屹心下好笑,這沈青嵐是鐵了心跟自己擰著來了,他卓天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不識抬舉過。
他也不急著發難,顧自穿衣洗漱,拾掇行頭。完事之後便在床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抱著臂膀悠閑地等著沈青嵐起身。
沈青嵐在床上躺了半天,也沒聽到身後的人有動靜,不由有些心焦。
卓天屹的行蹤他是知道的,每日卯時中起床,卯時三刻用早膳,辰時就去演武堂,這麼多天以來一直如此。所以他每天都早睡晚起,特意跟卓天屹打時間差,以盡量避開跟他麵對麵的時間。
隔著紗帳看外麵的天色,應該快到辰時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卓天屹竟然在房裏逗留了這麼久,還沒有起身的意思。他心裏隱隱約約覺得這跟昨晚的簪子有關,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卓天屹不至於會如此幼稚頂真,為了一根簪子破壞卓家多年的規矩。
正想著,聽到外間傳來丫鬟稟報的聲音,“少爺,早膳來了。”
東廂的丫鬟下人都是卓家人的專仆,所以對卓氏一家都沿用平常大戶人家的規矩,叫卓天屹做“少爺”。為這個,卓信已經被卓世安當著沈青嵐的麵責了好幾次,他總是改不過口來,仍叫卓天屹“少當家”。
“放著吧,我跟公子就來。”卓天屹不疾不徐的聲音。
沈青嵐心沉下去,看來卓天屹今天是吃定了要等他起床了。
正想著,身後的男人已經開口,“沈青嵐,你這樣賴著不起,是不是指望著,到了辰時我就不得不去演武堂,留你一個人自在輕鬆過活?”
沈青嵐不吭聲,卓天屹繼續說著:“你如果這樣想的話,那我可要讓你失望了。卓家的規矩,已成婚的弟子出府單住,早晚膳可以不在膳房用,若是新婚,還有三天婚假可告。我這個當家人,再怎麼事務繁忙,抽一天時間出來陪你,應該也是可以的。”
他說完起身,走到床邊,“這整整一天,你打算都賴在床上麼?還是,你等著我拉你起床給你穿衣服?”
說話間,卓天屹已在床沿坐下來,作勢要掀沈青嵐的被子。
沈青嵐終於忍不住,猛地起身,撇著眼神硬是不看他,迅速穿衣起床。
卓天屹看著他的樣子得意一笑,“別忘了用上這個,”他遞過那根簪子,“當然你忘了也沒關係,我會幫你。”
沈青嵐已經不想再跟他對擰,自取其辱,幹脆地接過簪子,坐到銅鏡前綰在了頭上。
卓天屹滿意起身,出了內室坐到外間桌邊。
沈青嵐聽到卓信在外頭結結巴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