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負荷。
“可是你呢?”她忽然苦笑,“你跟劉露在一起,不是麼?”
他沉默了。半晌後,低低道:“小年,對不起,目前我隻能這樣。她是市場部經理,而我隻是主管,為了工作、為了將來能更理直氣壯地和你在一起,目前我隻能先委屈你了……小年,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盛年忽然覺得自己臉頰上有什麼濕濕蠕蠕的,伸手一觸,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竟已然淚流滿麵。她不曉得自己究竟是為何而哭,也許是因為梁辰楠遲來的那句“我也喜歡你”,也許是因為這場告白來得太突然太意外,也許是因為他所說的那一番話和他現在不能跟自己在一起的理由。總有一個原因,讓她的眼淚就這麼的肆無忌憚。
她抹去頰邊的淚,吸吸鼻子,聲音裏的顫唞還在,卻多了一絲沙啞:“讓我想想吧。”
或許沒想到盛年會這樣回答自己,梁辰楠的語氣有些急切起來:“小年,你不相信我嗎?連續兩次碰到你和程家言在一起,我真的忍不住了……小年,將來我真正想攜手一起的人,隻是你。”
盛年的臉上還掛著淚,嘴角卻慢慢地扯開了一個彎彎的弧度。她說:“我相信你……但是讓我再想想吧,今天太混亂,等我腦子清醒了再告訴你答案。”
他沒有再逼她。梁辰楠應了聲“好”,之後便說了再見。
按下“結束”鍵,盛年又揩了揩眼淚,倚靠在護欄邊沒有離開。
皓月依舊,星子也依舊黯淡稀疏,夜色如洗,蒼穹和之前跟程家言道別時候的一個模樣。亦或亙古都是這個模樣。
隻是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了。
偏生,第二天一大早盛年還有課。周五整個上午是盛年這一學期唯一有課的時候,一門專業課,還有一門大課。
一夜未睡的結果,自然是第一門專業課在昏昏沉沉中度過。待上到後兩節大課時,盛年才終於清醒。
看看盛年的模樣,單姍頂頂她的胳膊肘,小聲問:“這麼大的黑眼圈,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了?”
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撥弄著桌上的圓珠筆,盛年有氣無力地說道:“昨天……很複雜,很煩人。”
單姍顯然是吃了一驚:“不會吧?程家言看上去……應該不會是這樣子的人啊!”
想起單姍並不知道淩晨時梁辰楠打的那一通電話,盛年一時語塞,頓了頓之後打馬虎眼道:“唉,你不懂啦,說的不是程家言。”
“不是程家言?總不會又是梁辰楠吧?”許是因為一激動,單姍不由提高了嗓音,頗有點“橫眉冷對”的意思。
但看著盛年的臉頰瞬間轉紅,甚至連耳朵根子都粉了,又是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樣子,單姍即刻明白,於是愈加的恨鐵不成鋼:“好你個年年,我真的是都不知道再說你什麼好了!那個混蛋這次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那個……那個……”盛年眼神閃躲,就是不看單姍,支吾了好半天才一咬牙道:“淩晨的時候他打電話給我,問我是不是真的和程家言在一起,還說……說他其實也喜歡我。”
饒是單姍再做過心理準備,當盛年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她也是被驚得愣住了,良久才怔怔地重複:“他說他也喜歡你?”轉頭看了一眼恨不得將頭埋進桌子裏的盛年,單姍忽然又清醒過來:“他說你就信?那劉露呢,他不是和劉露在一起麼?”
說起劉露,盛年自然是悶悶的:“劉露是市場部經理,他是市場部主管,為了跟上司打好關係。”
單姍一臉鄙夷,甚至伸手點點盛年的腦門:“你是缺根筋呀!這不就是潛規則麼!先不管那混蛋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就憑他這種做法,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