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短信,盛年沉默了。◇思◇兔◇在◇線◇閱◇讀◇
出了川菜館來到停車場,程家言熟練地啟動開出。正當他打算右轉時,盛年卻忽然按住他的胳膊,張了張口,最後說:“今天還是先不去古鳴寺了吧,我,我還有點事,下次再去行嗎?”
“呲——”
因為盛年的話,程家言緊急刹車,輪胎和地麵摩攃的刹車聲格外刺耳。
他轉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回頭,唇角勾了勾,說道:“好,那我送你回校。”
隻是身旁的盛年看不到,他直視前方的眼眸裏沒有絲毫笑意。
從棲山回F大的路程並不長,但是程家言已經開了一刻鍾卻還沒到,盛年不由地出聲了:“程家言……你能開快一點嗎?”
他掀起眼看了看她,牽唇狀似隨意:“很趕時間?約了人?”
她絞絞手,聲音聽起來有點輕虛:“也不是,沒有。我就這麼說說而已。”
程家言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速度似乎放得更慢了。從棲山到F大明明隻要二十分鍾的車程,愣是讓他給開了四十多分鍾。
幾乎是在停穩車的那一霎那盛年就迫不及待地解開了安全帶。
她一隻手還搭在安全帶頂端,卻聽左側程家言輕輕喊了她一聲:“Liv。”
回轉臉,盛年問:“怎麼了?”
他左手還握著方向盤,卻握得那樣緊,仿佛要生生將方向盤攥下來一般。然而程家言的眼角卻流露出一絲極淺極淺的笑意,麵容沉靜。
他緩緩開口,聲音有點幹澀:“等你處理完那些事情,記得來找我。”
盛年忽然明白了。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原來他什麼都知道的。
微怔之後,盛年點點頭:“好。”
盛年先回了趟宿舍,發現單姍不在。
心裏的感覺怪怪的,腦子裏也不夠清爽。盛年洗了把臉,隻覺得煩躁依舊。在宿舍裏磨磨蹭蹭了很久,她才終於開了門。
繞著教學樓走了好幾圈,盛年實在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去麵對突如其來的這一切。但逃避終歸不是辦法,該麵對的總還是要麵對。深吸一口氣,盛年朝操場方向走了過去。
遠遠的,就看見梁辰楠坐在跑道看台上抽著煙。他穿得一身黑。黑襯衫,黑西裝,黑色墨鏡。
盛年慢慢地踱步過去,在看台下站定,仰起頭看他:“去上班吧!”
四點多的N市陽光正西斜,照得盛年眼前一片刺目。漸漸地,起風了,大風掀起了她的發。
梁辰楠還在吸著煙,微紅的火光一星一星。他彈了彈煙灰,從看台的最高層走下來,走到最後一級時再次坐下。
他猛吸一口煙,徐徐地吐出煙圈,說:“小年,我一直坐在這裏等你。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就隻有這麼一句話對我說嗎?”
他沒有取下墨鏡,所以盛年看不到他的眼神,隻能望見鏡片上的刺亮反光。
盛年垂首,腳尖蹭了蹭地麵,靜默了片刻才說:“梁辰楠,就是因為想說的話太多,所以反而不知從何說起。”
梁辰楠終於將墨鏡取了下來。他苦笑:“小年,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起竟變成了這樣?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
傍晚的風越來越大,將他的話也吹得七零八落,仿佛一句幽幽長長的歎息。
盛年低語:“你別再逼我了行麼?你也曉得的,我向來最怕的就是被人逼迫,最擅長的就是逃避。”
“真的是最怕被人逼迫嗎?”他忽然霍地站起來,將煙頭擲到地上,從看台走下來踩了踩,“不是說和程家言不是那樣的關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