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司最不想看到歌手人未紅,聲未亮,身邊卻老是跟著一名男伴,意見多多,指手劃腳。”

明旦紅了臉,“明白。”

“要人接送,公司有司機,你打這個號碼。”

“知道。”

明旦離開爾信。

蔣學正問同事:“怎麼樣?”

“麵孔沒話說。”

“有外國血統吧,身段那樣好。”

“打扮舉止作風得完全重組,江湖味實在太重,一開腔便眯起眼,賣弄風情最要不得。”

“還有,雙手叉著喉嚨,繼而摸胸,這是酒吧格調,萬萬要不得。”

“材料是不錯,好像已經剪壞。”

蔣學正板起麵孔,“我接到上頭命令,一定要改造成功。”

有人不服氣,“為什麼?這永明旦完全像一個小舞女。”

“你見過舞女,你見多識廣,你到哪家舞廳跳過舞?”

又有人說:“把畫布洗淨,重新上色。”

蔣學正說,“對,就這麼做。”

她去打一個重要電話。

她同對方輕輕說:“請同祝先生說,人來過了,已取走合約。”

蔣學正籲出一口氣,掛上電話。

明旦走到大門口,曹原的車已經停在她麵前。

明旦訕訕上車。

曹原細細看她麵色,“不成功?”

明旦拍拍皮包,“合約在這裏。”

“不是賣身契吧。”

“我回家慢慢看。”

“我們先去喝咖啡。”

“不,請送我回家。”

曹原摸不看頭腦,來的時候可人兒還把頭靠在他肩上,出來之際已經變臉,冷冰冰。

何故?

他隻得送她回家。

曹原第一次覺得無處可去,他推開家門。

大嫂見到他,“咦,垂頭喪氣,為了什麼?”

“我捉摸不到她的情緒。”

大嫂嗤一聲笑出來,“誰是那個厲害的她?”

曹原咚一聲倒在沙發裏。

大嫂把幼嬰放在他身邊,到廚房去做菜。

他對嬰兒說話,“小叔吃檸檬,酸得打冷顫。”

嬰兒胖小手抓緊他的麵頰,“哎呀”,嬰兒叫出來。

曹原答,“我知道,慘得不得了。”

曹平出來聽見,便忠告兄弟,“你與她不是一對。”

“為什麼?”曹原不服氣。

“她比你聰敏得多。”

“我不覺得。”曹原不服氣。

“這就是她最伶俐之處。”

“比你多吃幾年飯,比你看多幾年事。”

曹原語塞。

“那樣漂亮的人,哪裏留得住,你想想,她可曾替你洗衣煮飯。”

“大嫂就會。”

乃嬋走出來,“那是因為我笨。”

曹原納悶地回房去聽音樂。

乃嬋看著他健美背影,輕輕說,“這樣傾心,倒也是第一次。”

曹平不出聲。

那天晚上打烊時分,五十年代酒吧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她一出現,人人大吃一驚,像是見到鬼魁似,不相信這個早已走出他們世界的人仍然存在。

她是莉莉。

頭發油膩枯黃,麵孔肌膚鬆弛,不知怎地,兩隻門牙脫落,她看上去像丐婦,神色迷糊,分明是用過毒品 ,尚未清醒過來。

嘉兒立刻讓她坐下,她失聲痛哭。

“莉莉,什麼事,有話慢慢說。”

她嚎叫,“讓我回來,不要逼死我。”她滾到地上不願起來。

好心的嘉兒慢慢哄她,“你先養好身體,再回來獻藝。”

她卻跑到台上,脫掉外衣,瘋瘋癲癲唱起來,“誰可以代替我?新的紀元已經開始,舊的時代已經結束… …”

平原兩兄弟呆呆看著她。

明旦心都寒了。

看,這便是她的前身,稍有閃失,這便是她的榜樣。永明旦,你非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幸虧酒吧已級打烊,客人已經散清,否則一定嚇壞。

莉莉發覺了明旦。

“嗬, 你便是那個新人”她搖搖晃晃走近。

她大聲說,“我唱得比新人好。”

曹原本能地擋在明旦前邊,想保護她。

莉莉站住,淒酸地對曹原說,“不多久之前,你也對我好,你也向我獻殷勤,今日,你假裝不再認識我。 ”

她—步—步逼近。

誰也沒有看清楚,隻見莉莉伸手進懷,忽然亮出什麼武器,手臂向前—伸,正在收拾場子的夥計齊齊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