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們又將畫作展開給老太太看。老太太喜不自勝,拍手笑道:“哎呀,守兒,我還記得你小時候說過,要找個和你有共同喜好的媳婦兒,這不就娶回家來了!”

葉守功但笑不語,隻有翟芙芙暗暗歎了口氣,心道:老太太您誤會妖孽男了,人家說的媳婦兒的性別為男啊!

老太太心下歡喜,話就多了起來:“守兒,你也多陪陪你媳婦兒,你媳婦兒琴棋書畫,除了不會下棋,其他的,可都會呢。再說,下棋也是可以學的。你也別老是和你的同事們鬼混,既成了親,就該多為媳婦兒想想不是。”

難得的是葉守功竟然微微頷首:“祖母說的是。”一句話說得翟芙芙差點掉了下巴,費了好大勁兒才恢複了正常表情。

這三人互動得很熱烈,幾乎都忘了一旁的人形柱子。被晾了半天的純兒咬著唇噙著淚,要多楚楚可憐有多楚楚可憐,隻可惜,沒有人去欣賞這番風情罷了。

老太太又拍了拍翟芙芙的手,對二人柔聲道:“天色已晚,你們就回去歇著吧。”

二人這才回了菊然軒。一進門兒,翟芙芙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哎呀,你是沒有看到表妹那表情,真是我見猶憐,也就是你看了不心動了。”

卻見妖孽男嘴角勾起一抹笑,嗓音中似乎還帶著笑意:“你有磨鏡之癖?”

耶?磨鏡之癖?翟芙芙愣了半天才明白這“磨鏡之癖”是什麼意思,對著走向淨房的妖孽男的背影吼道:“我沒有磨鏡之癖啊喂!”吼完了,又對著妖孽男的枕頭錘了好多下,恨恨地道:“死基佬!虧我這麼向著你,你卻這麼說我!”

翟芙芙這邊兒剛碎碎念罷,就聞到了一股香氣自門邊兒傳來,一轉身,便看到丫鬟們端著晚餐過來了,翟芙芙無語凝噎:每次吃飯都最晚的人傷不起啊!

不過這晚飯的規格比起主屋來差上一大截,但是質量上卻是分毫不差的,雖然隻有兩道菜,不過是一飯一湯,但無論是從菜色上還是味道上,都是格外誘人的。翟芙芙取了筷子,開始和晚餐奮鬥!

這木耳火腿蛋炒飯,黑紅黃白相間,顏色就很吸引人,品嚐起來,木耳脆生生的還帶著點兒鮮味,火腿鹹香可口中還帶有嚼勁,蛋碎軟軟糯糯而香氣撲鼻,而米粒則是粒粒分開顆顆帶點嚼頭的,那味道著實令人無法自拔。在這寒冷的冬夜,又是剛從外麵回來,若是喝上一碗羊肉湯是再好不過的了。這蘿卜羊肉湯,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味道卻很不同,因著羊肉有膻味兒,而蘿卜是能去膻氣的,再輔以蔥、薑、黃酒還有大棗,膻氣早已無影無蹤,留下的,便是羊肉那特有的鮮,喝上一口湯,熱熱和和的,蘿卜、紅棗又賦予了鮮美的羊肉一層特有的香氣,更覺味道鮮美可口。

翟芙芙吃了個飽,揉了揉肚子,美美地道:“嗯,不錯。”不過翟芙芙這人有個極度不利於減肥的習慣就是,吃飽了就犯困,這不,一吃飽了,渾身的懶勁兒就上來了,不自覺地向著床鋪撲去,一旁的小丫鬟根本來不及阻止。

剛好這時候葉守功沐浴回來,卻正好看到小丫頭委委屈屈地蜷縮在了床上,連被子也沒蓋,小眉頭還蹙著,不由笑了,推了推小丫頭的肩膀,佯作嫌棄:“喂,你連衣服也不換就這麼躺到床上,也不嫌髒?”

剛剛陷入前麵狀態的翟芙芙嘟囔:“唔,困。”話音剛落,覺得不對勁兒,睜開眼,看便到了妖孽男戲謔的眼光,不由惱羞成怒,坐起身來指著妖孽男埋怨:“喂!你怎麼能說我有磨鏡之癖!虧我還時時想著怎麼替你圓過去你的事兒呢!”

妖孽男耍賴了:“我不過是問問,又沒說你真的是,難不成你心虛?”

翟芙芙炸毛了:“你才心虛!你們全家都心虛!”吼完了,可是人家妖孽男不過還是淡淡的笑,翟芙芙心有不甘,可是又說不過人家妖孽男,隻好憤憤地沐浴去了。沐浴的時候還不忘吐槽:“該死的妖孽男!竟然還有毒舌屬性!”

可是妖孽男再怎麼毒舌再怎麼妖孽,也不過是嘴上說說,可是人家表妹可是從理論到實際,從主屋到住屋,沒完沒了,翟芙芙懷疑這樣下去真的可以拍上一部《沒完沒了》了。

話說前一天晚上,純兒在主屋又遭遇了滑鐵盧,但是人家屢戰屢敗而屢敗屢戰,其心實在可嘉。翟芙芙根本就想不到人家純兒是怎麼在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來一份愛心便當,又親自送到菊然軒,而且還能偶遇上妖孽男的。

“表哥,我知道你之前喜歡吃樒汁八寶飯,最近你又公務繁忙,我就做了一份,這食盒是有夾層的,到時候也不涼的。”純兒表妹殷殷切切地抬著小臉兒望著妖孽男,一雙含情眼,兩彎罥煙眉,端的是令人心動,放在一般男子那裏,那雄性荷爾蒙早就蹭蹭蹭飆到最高水平了,而妖孽男不過是蹙蹙眉頭,輕聲哼了一聲,接過了食盒。

純兒頓時激動地眼淚湧到了眼底,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隻是情深深地望著表哥的背影,一步三回頭地回去了。

不過妖孽男卻是轉了個道又回了菊然軒,剛洗漱好的翟芙芙還很奇怪:“今兒怎麼了,放假了?”

葉守功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桌子上,道:“這是表妹送的。”說罷看了翟芙芙一眼,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