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晚,就不等他了,要準備用膳呢,結果眾人正要落座,葉老爺領了一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笑道:“這是二叔祖家的守之,明年也是要趕考的,這不,就投奔我來了,來來來,咱們可是五服內的親戚,近著呢!”
一家人忙著認親,論起輩分來,葉守功是該叫葉守之一聲堂弟,隻不過他們家多年前就去了外省做官,輾轉多地,竟是再沒有回京城,這才疏遠了關係。翟芙芙聽著堂弟的口音,竟說著一口軟糯的的吳儂軟語,不由就想起了那傳說中的江南才子,頓時心生向往。再細細端詳堂弟的長相,眉目清朗中帶著幾分秀氣,果然是江南的水土滋養出來的!再加上那不卑不亢的態度,那舉止中透著那一股說不出的清雅……不知為何,翟芙芙對堂弟的印象分很高!
一旁站著的葉守功的眼神也深邃了起來,卻正好碰到了翟芙芙轉過頭來那亮晶晶的目光,不由得轉了目光。
正文 26堂哥堂弟配
認過親後,老太太慈愛地道:“既如此,咱們便用膳吧,瞧這孩子,都餓瘦了。”翟芙芙默:這孩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餓瘦的啊老太太。
用過膳後,到底是來了自家親戚,一家人都還留在主屋說話。大家坐定,翟芙芙站到了老太太身邊兒,老太太看著堂弟,問道:“守之,你是怎麼過來的?這蘇州離京城可不近哪。”
堂弟坐得很端正,微微一笑,回答:“老太太,我是坐船過來的,後又換的車馬。本想著能一路坐船過來,不想著運河到了揚州以北就結冰了,說是要等到七九以後了,隻好換車馬,這才耽誤到現在。”
“我的兒!這大冬天的,怎麼沒早些來!這二月就要春闈了,怎麼這麼晚才來!咱們是本家親戚,還有什麼好客氣的?”老太太嗔道。
堂弟靦腆一笑:“隻是我先生年紀大了怕冷,不肯到北方來,我也是自覺學的還不好,就多跟著先生學了一陣子,是以這才到了京城。”
“好孩子,你就好好在家裏呆著,”老太太又是細細端詳了一陣堂弟,方笑道,“我仔細瞧著,仿佛守之長得和守功有些相像呢。”
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了二人的長相之上,翟芙芙更是激動無比,想來這二人本來就是堂兄弟,這長相自然會有相似之處的。不過再仔細一瞧,便能看二人的不同之處:這妖孽男就是妖孽男,氣質各方麵就是妖孽,似乎仔細一瞧就會被吸了魂魄;而堂弟就不同了,堂弟的長相就是屬於比較有親和力的那一種,而氣質也是溫和如春風一般……翟芙芙的一顆心頓時蕩漾起來:說起來,兄弟年上年下神馬的也是非常有愛的不是!
老太太瞧堂弟都被端詳得不好意思了,又笑道:“既如此,你就在家裏好好呆著,有什麼問題,就問問你堂哥,不行問你堂伯父也是可以的。咱們家到底是讀書人家,還是要科舉出身的。”
堂弟連連說是。老太太又說:“媳婦,你和孫媳婦一起去安排守之的住處,要好好地安排。我隻說一點,既要挨得主屋近,又要安靜才好,他畢竟是要讀書的。”
葉夫人站起身來,看了翟芙芙一眼,翟芙芙也便隻好跟著葉夫人去了。走在路上,卻聽葉夫人笑道:“如今老太太是越來越喜歡媳婦兒了,什麼事兒都要媳婦兒聽一聽,說一說,做一做的。”
翟芙芙心一驚,不明就裏,卻忙笑道:“怎麼會呢,母親。祖母不過是看著我是個新媳婦兒,什麼都不懂,這才讓母親帶著我看看,母親當家這些年,到底是有經驗有威望的,我過來不過是看看,長長見識,哪能幫上什麼忙呢?”
葉夫人這才笑了:“難得你這麼有心了。”
翟芙芙這才舒了口氣,跟著葉夫人走到了距離菊然軒不遠的悠然軒,葉夫人停下了腳步,端詳了這悠然軒的大門兒一會兒,方道:“這悠然軒雖然不是客房,卻也是一處安靜之地,況裏麵種著鬆柏,若是在這裏麵讀書,定能心平氣和。”說罷,讓丫鬟們開了門,走了進去。
果然不出所料,翟芙芙一進門兒就發現這裏麵竟然有些像岱廟啊孔廟啊之類的地兒,裏麵那叫一個鬆柏森森,若是白天還好,晚上的話,一個人在這裏,未免會害怕。可是這畢竟是葉夫人選的,她也不好做主,隻好道:“都說是鬆柏精神,如今堂弟在這裏讀書,想來也是整日精神飽滿的了。”
葉夫人很滿意翟芙芙的上道:“你說得對。這裏是最適合讀書不過的了。”
二人進去裏麵,命丫鬟們去庫房找來幹淨清爽的被褥、用具之類的,又在丫鬟們打掃了屋子之後,葉夫人方坐了下來,又笑道:“當初,守功就是在這裏住了接近兩個月的。”
經過了表弟一事,翟芙芙雖然有些明白是這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問道:“這是為何?少爺不是一直住在菊然軒的麼?”
葉夫人有些悵惘的道:“當初他是要春闈的,又聽說春闈要比秋闈還要嚴格,還要清苦,便主動要求住進了這裏,整整兩個月沒有出來,等他出來的時候,都瘦了好多,這不,一春闈,便中了探花。”
翟芙芙有些驚奇於妖孽男這種懶散的性格竟然也能夠忍住這種生活還真是不一般,不由歎道:“真是沒想到少爺竟然會這麼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