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正準備和小丫頭同枕而眠,卻沒想到屋子裏竟然沒有了小丫頭,葉守功急了:“芙芙!芙芙!”臥房裏找了一遍沒有找著,葉守功又去別的屋找,終於是書房裏看到了蜷縮小床上的小丫頭。葉守功壓下滿肚子的氣,緩步走了過去,蹲了下來,問:“為什麼來了這裏?”

翟芙芙睡慣了大床,如今躺到這冰冷的小床上,自然是睡得不沉,聽到聲音,一睜眼,就看到了微蹙眉的妖孽男,心中一顫,正要起身,卻又聽妖孽男又問她為什麼這裏睡了。翟芙芙又是咬了咬唇,半晌才答:“不知道,覺得別扭。”

葉守功簡直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咬咬牙,隻道:“不怕老太太知道了?”

翟芙芙抿了抿嘴,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問:“……說們是夫妻。”

葉守功強忍住要揭開小丫頭的腦子看看裏麵到底裝的什麼的衝動,又是深吸一口氣,方道:“從嫁進葉府,就是的妻子。若是想做什麼,成親那天就做了。”

翟芙芙明顯是鬆了口氣,卻又聽妖孽男道:“既然如此,就去大床睡。”卻又見妖孽男低下了頭,悶聲道:“有些事,不願意,也不會做的。”翟芙芙突然覺得心裏頭有些發脹,就像是心裏裝了一塊海綿,而妖孽男親自往海綿上澆了足足的溫水,讓她心頭暖暖的,脹脹的,卻又不知道如何來表達,隻能任由妖孽男牽住了自己的手,向著大床走去。直到躺到了大床上,翟芙芙才反應過來,臉頰頓時通紅。

葉守功卻很滿足,轉過身來,手臂搭了翟芙芙身上,嗓音中帶著些許疲倦的磁性:“睡吧。”

等到次日醒來,翟芙芙一睜眼便看到了妖孽男那精致的麵容,修長的雙眉,挺直的鼻子,菱形的薄唇,還有那線條柔和的麵龐……翟芙芙又是紅了臉,心裏亂亂的。

而葉守功早小丫頭盯著自己看的時候就醒了,卻很享受被小丫頭偷偷看的感覺,直到她移開了視線,才睜開眼,道:“時候不早了,起床去請安。”

翟芙芙這才回過神兒來,連忙穿戴洗漱好了,和妖孽男一起來到了主屋。話說老太太多精明一老太太,眼看著孫子和孫媳氣場不對,便覺出了一些苗頭。往日裏,兩即便是默契,也沒像是今日一般,二對視一眼竟會臉紅的狀況。老太太頓時想得有點多,但是想到孫媳進來的時候,腳步很正常,便明白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不過目前的狀況,卻是令欣喜的。心情一好,飯量就好,老太太足足比前幾日多喝了一碗粥,葉老爺頗為驚訝,笑道:“老太太今兒心情好啊。”

老太太道:“那是,今日心裏頭就是痛快。”

葉夫眼神頓時黯了黯,一旁不語,老太太也沒理她,隻道:“一想到過不了幾日賢妃娘娘就要歸省了,心裏就高興。”

葉老爺頓時情緒也高昂起來:“老太太說的是,隻是如今都年關,咱們又京城,實是不好為了娘娘的歸省,再做其他安排,隻能從今日起,全府裏都要好好打掃一番。”又對葉夫道:“這事,還要夫操心了。”

葉夫眼神一亮,抬眸笑道:“娘娘歸省是件大事,自當小心應對。”

老太太點點頭,道:“如今還沒過完年,事兒也多,還是讓守兒媳婦兒幫幫吧。媳婦說如何?”

葉夫自然不敢說不是,翟芙芙也自然不敢說自己不願意學,隻是她又要開始了學管家的血淚路上了。

回到了菊然軒,翟芙芙癱坐了椅子上,嘟囔:“又要學管家了。”

瞧著小丫頭那惰懶的模樣,葉守功微微一笑,坐了小丫頭一旁,道:“如今夫自然不敢再如何,跟著學便是,其他的事有。”

家妖孽男都這麼說了,翟芙芙也就沒再哀聲歎氣,卻紅著臉道:“既然這樣,今兒幫畫一張封麵,就是給小皇子的連環畫的封麵,然後將畫裝訂好了,到時候好給小皇子。”

葉守功笑著應下了,又笑道:“那也好好學著管家,否則等回來這連環畫可就沒有了。”

翟芙芙咬咬唇,瞥了葉守功一眼,悶聲道:“知道啦。”說罷隻聽到妖孽男一陣低沉的笑,頓覺臉頰又是一陣火燙。

用過了早膳,妖孽男畫畫,翟芙芙則來到了葉夫處,跟著學管家,如今的葉夫對她的態度,可要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有些事,也肯跟她講了,這一上午,翟芙芙就明白了好些事。像是過年的時候,那大廚房裏,油水自然多得很,平日裏大廚房裏也沒少撈油水,隻是這大過年的他們卻變本加厲了,葉夫便罰了他們帶頭的幾一個月的月錢,其餘的卻隻說了幾句;又賞了春節裏看管園子的媽媽銀子。

等那些管事兒的媽媽們都走了,葉夫道:“是不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做?”翟芙芙老實的地點點頭。葉夫笑道:“這是因為,大廚房裏的那些打雜的,手裏頭雖然沒有多少銀子,但也接觸不到多少油水,膽子自然也小,若不是這些帶著,他們也不敢這樣。而看管園子的媽媽,因管教下很嚴,咱們府裏頭,春節幾日沒少燃放鞭炮,也沒走水,這自然是她們的功勞,有了功勞就要賞。”

翟芙芙瞬間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賞罰分明!之前隻能自己看著,就算是不明白了,也不好仔細去問,如今聽葉夫這麼將來,果然明白許多。這麼一個府邸,這麼多的媽媽丫鬟小廝,能讓他們各司其責,不出亂子,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這時候,翟芙芙其實也有點佩服葉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