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禮了。”

翟芙芙微微搖頭笑道:“範媽媽是府裏頭的老人了,一舉一動皆是禮儀,哪有失禮之說呢?”說著看了一眼紅梅,道:“老太太還說呢,範媽媽辛苦了這些年,委實該享享清福,這才叫紅梅過來幫襯著。範媽媽以為紅梅如何呢?”

範媽媽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又笑道:“紅梅姑娘整日服侍老太太,自然是好的。”

翟芙芙微微頷首:“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每次去主屋,看到紅梅服侍老太太服侍得那般周到,都覺得老太太著實是會管教人的;如今老太太要紅梅過來幫襯著範媽媽,我便想,範媽媽這回能清閑清閑了。”

紅梅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翟芙芙明顯看到了她眼中的謝意;不過範媽媽的臉色就有幾分不好看了。翟芙芙也不以為意,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你們繼續就是了,我就看看。”

雖然範媽媽有幾分架子,也有幾分臉麵,可到底還是下人,就算是翟芙芙給她幾分麵子,也是看在葉夫人的麵子上;如今翟芙芙坐著看著,她在那邊站著,她也說不出什麼來。

隻見範媽媽疾言厲色地說了幾句話,又拿鞭子抽了兩個她看著站姿不好的丫鬟。不過,那兩個丫鬟明顯是站姿很好,而且眼神沒有亂飛的;就在方才她們說話的時候,翟芙芙明顯感覺到有那個一兩個丫鬟在偷瞄她。

這時候,紅梅對那倆丫鬟道:“你們知道錯在哪裏麼?”見那倆丫鬟老實地搖搖頭,紅梅笑道:“這站姿,若要講究起來,那學問也大著呢。”說到這裏,紅梅有講解一番站立的標準,直說得那倆丫鬟心服口服的,眾丫鬟看向紅梅的眼光便多了些敬意。範媽媽的臉色帶了一絲不耐了。

翟芙芙心裏暗道:敢情這爭鬥還真的是無處不在,方才範媽媽打得那倆丫鬟,可是她選的,當時她本來想說兩句的,可是又怕駁了範媽媽的麵子不好看;如今紅梅這麼一說,倒是將眾丫鬟都說服了,臉麵上也都過的去了,也就是範媽媽心裏添了點小堵罷了。不過,紅梅過來就是給她添了堵,也不怕多一點了,到底紅梅是老太太身邊的,她一個夫人身邊的也不敢怎麼樣。

看了半晌,翟芙芙坐得有些累了,便起身回去了。這麼一小會兒,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翟芙芙也就歇了這份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後怎麼樣還不好說,她和妖孽男不過是成親兩個月,想來老太太也不至於這麼急著給妖孽男添通房丫鬟,畢竟嫡長子才是最尊貴的……想到這裏,翟芙芙又有些惆悵:敢情在這古代,到底還是有了兒子才能站穩腳跟哪!可是……生孩子,未免有些早了;但若是不生,時間一長,不等葉夫人動手,老太太都會急了……搖了搖頭,翟芙芙試圖將這些想法都甩出腦子,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

回到了菊然軒,一坐下,那側躺在美人榻上的妖孽男便笑著揶揄道:“你過去可看出什麼了?”

翟芙芙一愣,卻道:“當然看出來了,她們管教的都很好,那些丫鬟都很聽話。”

葉守功笑了起來,半晌才道:“你就嘴硬吧,就你這麼懶得人,走都嫌累的,這麼巴巴地過去看管教丫鬟,若是沒點什麼目的,你說誰信?”

翟芙芙瞟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葉守功臉上笑意更盛,走過來環住了小丫頭的肩膀,柔聲道:“為夫也沒有說如何呀。”又細細嗅了嗅翟芙芙的頭發,道:“為夫這幾天這般勤奮耕種,想來應該也該發芽了。”

翟芙芙惱羞成怒,甩開他的束縛,怒道:“不正經!”

晚上的時候,二人一進主屋,便見老太太喜道:“今日宮裏麵來了信兒,說是明日就來太醫呢,等明日守兒媳婦兒你便用過了早膳再過來吧,不要誤了這事兒。”

翟芙芙連忙點頭,努力不去看一旁的那笑得像是一隻狐狸的妖孽男。

次日一清早,翟芙芙便被妖孽男叫醒了:“芙芙,醒醒,我已經吩咐丫鬟給了傳了早膳,你起來正好吃了便去主屋吧。”

翟芙芙還迷糊著,隻輕聲“嗯”了一聲,又覺得自己的嘴唇被貼上,又溫熱的氣息傳來,可是她還困著,實在是睜不開眼,隻蹙了蹙眉。

葉守功滿意地咂咂嘴,起身穿戴好便去翰林院了。又過了半晌,翟芙芙方才醒過來,揉了揉嘴唇,臉頰紅了紅,起身洗漱過,小菡小萏便端來了早膳,翟芙芙用過之後,便來到了主屋。

話說這可是翟芙芙頭一次看到太醫,本來她以為太醫都是那胡須飄飄的長者,卻不成想這一位太醫,竟是那般的年輕,而且又是那般的貌美!對!貌美這兩個字用在這孟太醫身上是一點也不誇張,而且這孟太醫是那種帶著一種仙氣的貌美,是一種令人遙不可及的美;說起來,那鄧姐夫也是美男子,不過他就是那種溫和的,讓人一看就如沐春風的舒服;而這一位,則是雖然令人驚豔,卻是帶著一點冷意的。

那孟太醫先是給老太太診了脈,道:“老太太身子康健,並無大礙,我便開個方子喝上幾副養生的藥便好了。”

老太太一聽,喜上眉梢:“那便好。孟大人,老身還想請你給老身孫媳診一診脈,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