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大……吳……”解連環終於準備開口了,不過在對吳邪的稱呼上卡殼了。估計他起初沒考慮到是該喊大侄子還是吳邪。

吳邪畢竟是吳邪,忍不住開口輕輕喊了聲:“三叔。”

解連環一震,剛才的一絲焦躁無影無蹤。他窒了一會兒,隨後答應道:“欸!”

有人開了口,接下來就容易了。

“小三爺,就算已經風生水起了,畢竟內在就是吳邪,無邪啊。”黑瞎子還是笑著。

“就是就是,天真無邪小同誌可是保持真我的模範啊!摸金組織的楷模啊!” 胖子看吳邪沒有想象中的盛怒失控,就也有些放鬆地說好話。

“你們別給我瞎扯啊,先來講講這是怎麼回事兒吧,”吳邪本決定盡力用一年多前的狀態麵對這些人,結果意外地不需要“盡力”,而是一下子被打回當時的原型。

最近自己的世界顛覆的徹底,自己也顛覆地徹底,但是現在想來,當初的羈絆,在吳邪心中的地位,超出一切。

不過也是因為自己被突然的衝擊弄累了而已。

這次的沉靜說明自己終究還是變了一部分而已。

“一,三叔你在這兒有什麼特殊目的嗎?二,胖子你丫不是改行當農民了麼?三,黑眼鏡你怎……”吳邪想想不對,“哦,我當年習慣叫你黑眼鏡,後來我再沒知道你的消息,稱呼就沒改過來。”

“沒事,小三爺隨意,記住我的本體不是眼鏡就行。”

吳邪聽著笑了,“我盡量。那麼你也一起出現是巧合嗎?最後……小哥……”吳邪斂了笑,話也沒講下去。

吳邪還沒從之前思緒、疑惑太多,不知如何開口的狀態脫離。

想想先從基本問題開始:“你沒進青銅門嗎?”

“其實前三個問題可以一並講,”胖子本就話癆一個,見吳邪似乎問完了,就接口,“胖爺我不是住那兒嗎?一個惆悵,就走到張家古樓附近憂傷去了……”

“喲,胖子,還惆悵,有長進啊。”吳邪一臉驚訝。

“去你丫,還不許胖爺文藝了啊?你得感謝胖爺的小憂傷,因為就是這一去,我看見了你三叔、黑瞎子,和小哥。”

吳邪更是驚訝。

“後來一問,才知道,在西王母國那會兒,黑瞎子跟著一起回去時,就也帶走照看你三叔的小隊伍。後來你三叔是計劃自己單幹,也方便幹些事兒。黑瞎子‘閑著沒事兒’安頓了你三叔,也就走了,不過,倆人兒之後倒還是有合作的。後來,黑瞎子在道上聽說潘子……的事,就‘閑著沒事兒’告訴了你三叔,你三叔念在潘子的忠誠,也就決定來簡單祭拜一下,黑瞎子又他娘‘閑著沒事兒’想一起走一遭,就在附近住了一段時間。”

胖子說著白了一眼總是“閑著沒事兒”的黑瞎子,喝了口茶,繼續道:“結果就剛好被你惆悵的胖爺我碰著了。你三叔覺得沒理由呆在吳家了,再說了,他還弄垮了那些鋪子盤口,所以不願意回吳家。”

吳邪點點頭表示了解。

“咱們這行,碰見印象還好的熟人不容易,尤其是你三叔和我一路卷進那些個破事兒,也就幹脆多碰碰頭。接著就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早上,看見小哥了。”胖子說書似的,講著還一本正經地停頓下。

吳邪氣結:“早上還他娘月黑風高,什麼文化啊!小心毛[主]席托夢罵死你啊!別勾小爺胃口了快說快說!”

“嘿,天真無邪呀,你怎麼遇上小哥的事這麼猴急啊。”

“呸,別扯,繼續。”吳邪臉一熱,不理會周圍,趕緊催胖子說下去。

“得得得!不就是突出當時氣氛詭異嗎,”胖子先讓他那“月黑風高的早上”合理化,再繼續說,“小哥那麼悶,不說話是肯定的,我們仨就上前,說要和他談談,他點頭了,於是我們就找個空地,經曆了比擠牙膏還揪心的漫長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