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心情大好,連日來的剿匪作戰,讓他身上盡是戾氣,此刻卻是柔和了麵容。
原來就和梁月說的一樣,他前來鄮縣是為剿匪,軍隊就駐紮在城外。本來進城找梁山伯就是為了做軍民溝通的事情。沒想到還能遇上梁月。因軍隊不方便梁月洗漱,馬文才就幹脆在縣衙後麵梁山伯的府邸內休整了。
趁著梁月洗澡的空檔,將流寇的事情和梁山伯說了。
“太好了,此次有文才兄你的幫助,相信流寇災患很快就能平息!”
馬文才輕哼了一聲,正要表示自己才不稀罕呢,要不是兵法裏說什麼人和啊,他才不要和梁山伯合作呢。哼……來不及開口,就見一身女裝的梁月從內室出來。
梁山伯和荀巨伯同時看呆了。
站在一邊的馬統隻差哭了——少爺,就算梁公子長的娘裏娘氣的,但你也不能讓他假扮女人去欺騙老爺啊!
“……誰讓穿成這樣的?”馬文才惱了。站起來擋在梁月跟前。
“身上那件衣服根本沒法穿了,這不包袱裏隻有女裝了。”梁月低著腦袋,長發末梢還有一些水珠子,她眉眼一彎,道,“再說了,現在也不是在書院裏,我的身份也不好一直瞞著大哥他們。”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馬文才雖然很生氣,可一對上梁月笑盈盈的眼眸,瞬間就將怒火壓抑了下去。
“……天哪,阿越,這裏又不是枕霞樓……你不要告訴我你其實是個女人?”荀巨伯扶額,看來以後不能再和阿越勾肩搭背了,剛剛他還在城外笑話她是丫頭片子來著。嗷嗷嗷!
“難怪,我覺得阿越和英台這麼像……”
“大哥!”梁月趕緊從馬文才身後跑出來,對梁山伯和荀巨伯道,“大哥、巨伯,很抱歉,我欺騙了你們。大哥……可是,你真的和我兄長長的一模一樣,如今我舉目無親,你,你不能不認我這個妹妹。我……”
“誰說你舉目無親的!”馬文才惱了,“你當我是死人嗎?!”
馬文才,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煞風景!要是大哥不認我,我……我咬死你!梁月腹誹。
梁山伯和荀巨伯俱是心寬之人,荀巨伯道:“哈哈哈,我本以為謝先生已是當世難得的巾幗奇女子,不想身邊還有個這般人物!”
“不管阿越是男是女,你我情誼不變。”梁山伯目光柔和,難怪會覺得有時候阿越嬌憨聽話的像個女孩子,原來如此啊……荀巨伯摸了摸下巴,道:“話說回來,文才兄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們兩個……”
“我已經向小月提親了。所以,你們兩個以後離她遠一點,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
門外,四九看著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的馬統,奇道:“你不去服侍你們家少爺,在這裏幹什麼?”
馬統瞪了一眼四九,繼續閉上眼睛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他剛剛居然詛咒他未來的少夫人是個死人,未來的小少爺和小小姐是死人,阿彌陀佛,童言無忌啊!
知道梁月的身份後,梁母隻是稍稍有些驚訝,想必剛才在城外,梁月又沒有刻意掩飾的情況下,梁母已經有所察覺了。知道她是自家兒子的義妹,她倒是歡喜的很,可下一刻又見她走到哪裏,馬文才的目光就粘到哪裏,登時她也察覺出兩人的不對勁來,一些心思就按捺下去了。
當天晚上大家一起在府衙內吃過飯,雖然都是些稀粥野菜,但非常時期百姓都是這麼吃的,他們吃著野菜的時候,隻會更加想為百姓們做些事情。梁月抬眼去看馬文才,他竟然麵不改色地吃著,再看他的人,一身鎧甲看不出身子瘦了沒有,但是臉上的輪廓越發的清晰了——已然是瘦削了。
飯後再商議了一番,馬文才要帶著人馬回城外的軍營,他自然要帶著梁月同去。不過梁月覺得自己做女裝打扮,不說去了軍營落榻何處,就是這麼去了必然也影響軍心,因此執意不去。馬文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可留梁月在此,他也不放心……
不期門子來報,門外有個自稱是縣令老爺的夫子。梁山伯即刻出門迎接。雖然這個夫子有時候有些壞心思,但畢竟是大家的夫子,而且本性並非大惡之人,梁山伯自然要給陳夫子收拾一個房間出來住下。可因為前任縣令所作所為令人發指,災民起哄之下將府衙砸了,雖然主屋沒有影響,但幾處偏的客房已經無法住人。
馬文才將一套衣服扔給梁月,勾唇道,梁月跟著自己去住軍營,之前給她準備的房間讓給陳子俊不就好了……
“咦?這女子怎麼如此麵善?”陳夫子摸著下巴想了半晌,“啊!莫非你是梁越的胞妹?”
大家憋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