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照準了諸星頭頂的菜花卷兒,正要一拳砸下,卻瞅見藤真仰起臉,對他擠了擠眼角。
牧一愣,雖然沒有全然領會藤真的意思,但“一對一”以來多少建立起來的默契,讓他還是鬆開了拳頭,巴掌慢慢的落在了諸星帶回來的清酒瓶上。
接下來,兩個落魄之人便你來我往的推杯換盞。
諸星絮絮叨叨的,從三年前敗在藤真手上的那一戰起,一直拉扯到昨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森重寬撞翻在地,輸球丟人。無限悲憤的數落著自己如何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明明身懷絕技,偏偏征途多舛,仿佛諸路神明都嫉妒他的才華,所以輪著班兒跟他過不去。
藤真也非常配合的,控訴著牧如何令人發指的四度阻撓他登頂,而後又在人生至關重要的最後機會,遭遇一幫橫裏殺出的無名草寇,以致英雄末路,淚灑賽場,夢斷高三。
一開始牧聽得是太陽穴直抽搐,藤真竟然對自己苦大仇深得,和諸星站到一條陣線去了麼?不過以他神奈川首席控衛的敏銳洞悉力,很快的就看出了門道。
諸星是話多,喝得也多,藤真卻是說得多,喝得少,因此不消半個小時,碗碟清空,酒瓶見底,而諸星也終於腦袋一歪,整個腮幫子貼到了桌麵上,拖下一條長長的口涎,沒聲了。
咦,這就……醉了?牧瞠目結舌間,藤真緩緩的轉過臉,一雙大眼睛熱乎乎、亮堂堂,嘴角邊還掛著一絲陰險又得意的冷笑。
那神氣,連牧看了都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阿牧,你想遏製森重寬,打敗名朋工業嗎……”藤真站起身,一支胳膊繞過牧粗壯的脖頸,酡紅的臉龐貼了上來。
藤真的語氣輕輕柔柔的,如同他口中噴著的微醺酒氣,然而卻不啻在牧的腦海中扔了一顆炸彈。
這二十四個小時以來,牧念念不忘的除了藤真,就是名朋工業,就是這個森重寬。甚至花在“怎麼搞定名朋工業”的腦筋,比 “怎麼搞定藤真健司”還要多。
“健司,你,你也去有看那場比賽?”
“嗯,看了……”
“快,說說你的看法!”牧急切的摟住藤真的腰,動作卻絲毫不見溫柔,完全沒有發覺那雙靠得越來越近的大眼睛,已經升騰起不滿的霧氣。
牧隻知道,論起實戰經驗和能力,自己可能比藤真略勝一籌,可要論起分析判斷,臨陣指揮,當了一年球隊監督,屢屢跟強手碰撞的藤真,絕對要比自己高明多了。
既然他說可能遏製森重寬,可能打敗名朋工業,就一定不隻是開玩笑而已。
“那個一年級小子是很強,不過他的活動區域很窄。而且,籃球是團隊的運動……”說話間,藤真的紅潤的嘴唇,幾乎就要貼上牧剛毅的下巴。
可惜,後者卻沉浸在克敵製勝的強烈願望之中,對這樣親密的挑逗渾然不覺,隻身急巴巴的追問:“對對,還有呢?”
“還有的,等一會兒再說……”藤真腳尖一踮,把牧猶自半張的嘴唇含住,然後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含混不清的話語在兩個人的口腔裏打轉,“哼哼,沒有人可以破壞我的……”
雙♪唇的微微吃痛,加上舌尖上傳來不知是清酒,還是藤真唾液的有點甜,又有點澀的滋味,還有那條靈活的舌頭在唇齒之間無規律的舔掃,總算把牧的雄心壯誌給軟化了,體內體外同時提升的溫度,讓他省悟過來自己今天約會的終極目的。
圍住藤真腰身的雙臂用力一勒,兩副燥熱起伏的身體就密密實實的貼在了一處。
就這樣相擁激吻片刻,藤真的原本有些笨拙的動作越來越放肆,攻擊的目標從牧的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