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問,是藤真君嗎?”聲音低沉,有磁性,透著幾分熟悉,但還是不能一下子想起來是誰。
“我是,您哪位?”
“我是……南烈,豐玉的……”
“啊?!”就算不加上“豐玉”的,光是“南烈”這個名字,就讓藤真額角的傷疤處猛跳了一下。
聽筒那頭一晌沉默,“你這樣的反應,真是讓我……”
一個小時後,南烈就出現在藤真麵前,原本是不想讓他來的,可他一句“是北野老師讓我來的”,讓一向尊老愛幼的藤真沒了拒絕的理由。
南烈站在門外,手裏拎著一袋子東西,穿著花襯衣,牛仔褲,看上去幹淨、隨和,不見絲毫的暴戾之氣。
藤真把南烈讓進來,見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放,說:“這是我家藥房最好的蘇門答臘燕窩,養肺、補氣,有助於恢複疲勞,以及……美容養顏……”
南烈白多黑少的眼珠子在藤真臉上轉了一圈,微厚的嘴唇抿了一下,在藤真看來,真是一個無比欠揍的表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當是道歉的禮物好了。”南烈說著退後了一步,鄭重其事的,朝藤真鞠了一個九十度的深躬,“去年的事,真是對不起了,希望得到藤真君的原諒。”
“……算了,都是為了打贏比賽,我可以理解……”藤真的氣消了大半,他雖然倔強而驕傲,但也心軟得很,而且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於是,藤真趕緊把地上成捆的書報移開,給南烈倒了一杯白水,不好意思的說:“你坐一會,這裏實在太亂了,我先收拾一下。”
南烈低頭,最上麵的一本雜誌,封麵是清涼的內衣美女,他的厚嘴唇又抿了一下,“這些,都要丟掉的嗎?”
“嗯……”用腳把那捆東西挪到身後,藤真肚子裏又罵人了,可惡的老頭子,都走了還給我丟人!
“我幫你吧。”南烈袖子一捋,彎腰就拎起了兩大捆書報。
“哎,哎,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就行了。”南烈的動作相當利索,藤真來不及阻擋,隻要搶先幫他打開了房門。
“健司?”
“阿牧?”
那副堵在門口的寬闊身板,正是火急火燎趕過來的牧紳一,目光疑惑的眼在前的兩張臉上來回掃描一遍,他一把揪起了南烈的衣襟,“南烈,是你?”
“阿牧,別這樣,南君他沒有惡意的……”藤真趕緊掰開了牧的手指。
看到藤真完好,牧的麵色稍稍緩和,但口氣依舊不善而戒備,“你來幹什麼?”
“南君來神奈川,是替北野老師辦事的,順便過來……那個,聊幾句。”三個人都堵在門口真是夠惹眼的,藤真趕緊一把將牧拽進了門。
藤真臉色微紅,閃爍其詞,態度也顯得扭捏不安,牧的心底愈發的不踏實,便下了決心,先把這個什麼王牌殺手弄走,在慢慢的跟健司問個明白。
“那,聊完了嗎?”
“聊完了!”藤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大叔,你幹脆把“吃醋”二字直接刻腦門上得了。
牧毫不客氣的轉向南烈,“既然聊完了,南烈同學可以請了。”
藤真更是氣結,“不要那麼明顯啊笨蛋,這裏可是我家,你充什麼主人?”
南烈卻不理會牧,反而問了一個差點讓他暴走的問題,“藤真君,能讓我留宿一晚嗎?你這兒空著兩個房間呢……”
“留宿?”牧幾乎是咆哮出來,“你你你留宿做什麼?”
南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和藤真君敘敘舊,方便嗎,藤真君?”
“這個,你看,到處亂得很,也還沒有做打掃……”廢話,當然不方便!可是,這樣的話藤真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