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星子也無。他順手接住飄落下的雪,浸得手心冰涼。
遊絳想到這個人也許不是一般方法能夠占到便宜的,他盯著那隻毛色複雜的狗,那狗齜著牙,時不時的撓了撓頭。不如,放狗咬?
後山是江南神門的禁地,至於為什麼禁,鬼知道。
不過江南神門的後山蘇渺是常去的,隻是瞞著所有人。後山沒有什麼特別的,樹就是樹,花就是花。隻是有個山洞,有點奇怪。
蘇渺提著劍一步一步往山上走,一邊留意著山上的動靜兒,這個時節山上開這些不知名的白花,獻祭一樣灑滿路邊。
遊絳一手抱著狗,躺在路邊,順手拔下一根草。
江南神門的後山禁地說是不許來,還不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來閑逛,遊絳早就把這一片摸得一清二楚,早就知道蘇渺時常跑到山上來,練那勞什子的邪功。
看見蘇渺出來,似乎沒有留意這邊,遊絳給狗順了順毛,小聲道:“你小小咬上一口就好,可不要死啃著不放啊。”
蘇渺剛剛拔劍,隻見一條惡犬飛撲而來,齜牙咧嘴。他輕輕瞥了一眼那邊的雜草地,眼神透過一絲血色。
隻是聽一聲嘶力竭的犬吠,那狗就沒了聲音。遊絳捂臉,看著多好的一隻狗被一劍殺了,血流三尺。那狗死氣沉沉的擺在地上,遊絳再看蘇渺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更沒有憤怒,他漠然的拿著劍,眼神平視著前方,劍鋒斜下,血跡順著劍鋒滑下,襯著那劍明晃晃的耀人眼睛。
也許,他殺的不隻是一條狗而已。那森冷冷的神情,麻木的,僵直的,好像是一個木偶。
殺手。
遊絳忽然被自己的猜測弄得有些愣神,江南神門的弟子怎麼會是殺手?
遊絳匿藏住蹤跡,轉頭就往山下跑。
柳樹抽出嫩芽,隨風搖擺,遊絳從山上奔回來,直往後院兒裏跑,那丫頭果然一副神叨叨的樣子,坐在一根小板凳上,一邊剝瓜子,“喲,又不見了,跑哪兒去玩了?”
遊絳才沒心→
蘇渺靜悄悄的站在遠處的楊樹後邊,麵無表情的看著遊絳,他微微蹙起了眉頭,有些惱怒,有些悲戚,甚至有些高興。
這個人一定要死。蘇渺握緊手裏的劍,十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關節泛白。他不允許有任何危險存在,這個人是個麻煩。他一定要死。他緊緊的咬住下唇,然後又在一瞬間恢複了平靜。毫不在意的向遊絳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二章
遊絳自然在心底認定蘇渺就是傳說中的魔教細作,十分愉悅的認為自己抓到了傳說中的把柄,他故作深沉地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然後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把劈柴粘在身上的木屑抖落下來,三兩步往蘇渺的方向走去。
他一邊把手背在身後,一邊言語試探道:“魚已經跑了,撤網。”
蘇渺眸中閃過異色,將眼神看向別處,道:“為時已晚,魚死網破。”
遊絳心中一喜,就差跪地仰天長嘯,想著自己總算也做了一次高深莫測的神秘魔教人物,把一個壞人給忽悠出來了。
蘇渺猶自聽著遠處的腳步聲,斂聲屏氣。
遊絳繼續開始自己的揣測,他的目的自然是要弄清楚三弟子肖緒是怎麼死的,是不是眼前這個人所殺。對暗語就是一條賭博,要是猜錯了一個字,就要招來性命之憂。
遊絳斂起神色,一本正經,“主上將此事交托於我,你卻多管閑事,逾越了。”
說道此時,蘇渺拔出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在了遊絳脖子上,他死死盯住遊絳,嘴唇微微發抖,抖出一個苦澀的音節,“是你殺的人?”
遊絳卻不知這個人又抽了什麼風,鎮定道,“你說什麼?”
卻見蘇渺不依不饒,非要用跛腳的劍術刺他幾個窟窿,遊絳不得不一邊閃躲,一邊道,“你怎麼了?莫非要造反?”
蘇渺使著江南神門的劍法,劍法激進,比上次兩人過招的時候差勁兒不知多少倍,就聽他道:“是你殺了肖師兄!”
遊絳看他神色不對,就知道要遭,內心的悔恨已經蓋過一切,正要收了劍勢拔腿就跑的當口,一柄黑劍從遠處飛來,他回身一個旋轉避過,那黑劍斜插在石縫裏足有三寸深。
“大膽魔教餘孽!竟敢在我江南神門興風作浪!”
餘右水趕來,手中拿著一枚竹葉鏢,他本以為那柄黑劍足以讓對麵那個人招架不了,沒想到卻叫此人避過。
遊絳此時心裏大喊一萬個糟糕,“小的冤枉啊,這完全是一個誤會!”
餘右水道:“你狡辯什麼!方才你和師弟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這語氣分明就是魔教細作!”
那您就去找您師弟嘛,纏著我做什麼?
由於多年以來對蘇渺的性情的理解根生地固,再說蘇渺是幼時就到了江南神門來的,下個山都有師兄陪同,武功差勁兒得很,他壓根兒沒往其他方麵想。
“你這一身武功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