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京城內,大街小巷之中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更有甚者打聽到了鳳民孑現在深居上清寺,一時上清寺成為了眾矢之的。
如此這般,鳳羽明白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後操作了。
隻是如果是七皇子他這是為何?昨日他才大婚,怎麼說劉尚書也是他的嶽父大人,他對劉語桐的情義也不假,犧牲一個吏部尚書是為了什麼!
鳳羽站在湖中的涼亭上,看著那碧波清蕩,心裏也跟著起起伏伏。
秋若雪為他披上了一件毛絨披風,坐在了他身邊。
鳳羽執起她的手,搓了搓,“怎麼出來了,外麵風大。”
“哪裏有那麼嬌貴了,在想什麼呢?”秋若雪淺笑盈盈,話落,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又說道,“是想劉尚書之死吧。”
“嗯”鳳羽輕輕的回答,複又幽幽的說著,“不知道父王知道此事了沒有,此時他心裏作何想,明日的落發還是否會如期舉行。”
“何時這麼猶猶豫豫了,你要是擔心就親自去看一看,他是你父王,不是別人。”秋若雪說完,抬起頭來,伸手,撫過他的臉,看著他,“還記得你說過,重要的是活著的人!”
鳳羽看著她清澈透底的眸子,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下一瞬,將她擁進懷裏,風吹過耳邊,“有你真好!”
秋若雪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去吧,我陪你一起。”
此時的鳳民孑在上清寺內也得到了消息,他背對著鳳榆,沉默片刻,閉上眼,有睜開,眼眸一片祥和,他轉過身來,吩咐道,“去通知方丈,此刻便行禮。”
鳳榆知道此舉乃是形勢所迫,也不耽擱,出了院門。
不多時,上清寺的大殿內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禮製,而鳳民孑已然跪在了大殿正中間,雙手合一,一副謙恭的模樣。
隨著一聲鍾響,方丈徐徐走上前,“吉時已到,弟子歸塵行禮。”
歸塵(鳳民孑)俯身扣了三個響頭,“弟子歸塵,從此剃度出家,皈依我佛。”
這時有小沙彌端了儀盤過來,方丈打了一個佛偈,執起剃刀……
鳳羽與秋若雪趕來的時候,隻見鳳親王的墨發落了一地,還有慢慢飄落的發絲,他們攜手靜靜的站在大殿外,彼此默契的沒有說話。
鳳羽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慢慢的陌生起來,他的臉色也漸漸放鬆,這麼久以來,他的心裏都是存有芥蒂的,如今倒好,因著這三千青絲,了斷了紅塵,也除了他的心結,他的父王還在,還在修行!
他責備不了,恨不起,又忘不了,如今讓這一切歸塵,歸塵……
從此世上再無鳳親王鳳民孑,流言蜚語終是風。
半個月後。
午時,鳳羽還沒下朝,秋若雪一個人在用膳,現在的日子百無聊賴,秋若雪決定去一趟農莊,冬梅主動請求一同前去,秋若雪覺得甚好,路上有個說話的人。
鳳羽下了早朝,出了金鑾殿,又被皇上叫去了書房商議戶部重新整治的事宜。
馬車緩緩的前行著。
馬車內,冬梅為秋若雪斟滿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秋若雪接過茶,一飲而盡。
今日的秋若雪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她一身荷葉色緊身薄襖,外搭一件銀鼠坎肩,柳葉眉下一雙清澈的眼眸,隻逼畫中仙,鵝蛋臉上唇紅齒白,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小姐還是這般呢,性子一點沒變,奴婢反倒覺得小姐越發的美麗了。”話落,提起茶壺準備再行斟滿一杯茶。
秋若雪擺擺手,“不用倒了,天氣這麼冷,不渴。”停了停,打趣起來,“冬梅的嘴巴向來討人喜歡,左右還是你家小姐,這性子還能變了不成。”
“是是是,小姐說的對,奴婢口誤了,世子對小姐這般好,小姐性子怎麼會變呢!。”
秋若雪聽著這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隨口問道,“你這話聽著怎麼感覺不是這個意思?”
冬梅看著秋若雪,“不知道小姐還記得現在的太子妃池玉茉小姐不?”
秋若雪突然心裏咯噔了一下,滿臉狐疑的看著麵前的冬梅,她怎麼會不記得,難道太子對她不好?“有話直說,玉茉我怎麼會不記得呢,她怎麼了?”
冬梅說,“隻是過了這幾年了,奴婢也從未聽小姐提起過,所以……聽說玉茉小姐,呸,聽說太子妃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動不動就發火,連小公主都挨了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