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永遠在你的身邊。
“那麼,雲兒……你就好好地看著,我怎麼給你報仇。”梨浠含淚而笑,“隻有他最愛的人,才可以傷他最深,雲兒,你等著我。”
“梨浠。”
聽見了洌昊的聲音,正在換衣的梨浠愣了一下,抬起頭時,她發現那一直跟隨在她身後的梨雲已經消失不見了。
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梨浠可不希望洌昊看見梨雲的鬼魂,否則……她想洌昊不會介意再殺一次梨雲的。
“大人,你看見那邊的花了嗎?它們都是客人送來做幹花的。那些花太漂亮了,我都不舍得把它們變成幹花呢。”披上了外衣,梨浠從屏風後探出頭來,看著站在紫色曼陀羅花旁的洌昊。
“不舍得的話,把訂金退回去,我給你把這些花都買下來。”
洌昊瞟了一眼這些美麗的花兒,輕描淡寫地說道。
梨浠並不期待洌昊會去欣賞那些美麗的花兒,因為不會珍惜生命的人是不會喜歡花草樹木的,殺人如麻的修羅怎麼會喜歡花?
對於洌昊的說話,梨浠一笑置之:“大人真是霸道,我想楹羅姑娘一定不會願意割愛。上次見麵,楹羅姑娘那身紫色羅裳一看便知道是上品,能穿得起這樣的衣服,又能出一千兩黃金讓我製作幹花,看來她是千金不吝,隻為心頭愛的人,她怎麼舍得把這些花兒割愛呀?再說……花兒總有枯萎的一天,與其讓它們枯萎,倒不如在它們還這麼漂亮的時候製作成幹花,永久地保存下來呢。”
梨浠收回了視線,開始整理身上的衣衫。火紅的舞裙,雖然是第一次穿,但是她很明白這件舞裙的意義。師父說,女子出嫁的嫁衣,都豔紅如火,而舞娘的火紅舞裙其實也是一件嫁衣,因為從此以後,她成為一個舞姬。
即使守身如玉了那麼久,梨浠還是下了決心,隻要為了給梨雲報仇,沒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做的。
嫁給修羅,將是她複仇計劃裏美麗的一環,下一步就是……利用那本筆記,利用那位未來的大宋皇帝……
赤著腳,梨浠繞過了那畫著盛開的牡丹花的屏風,屏風上的花出自某位名家,隻不過畫中的花兒再嬌豔,也比不過她。梨浠很清楚的,因為隻要一看洌昊臉上驚豔的神情就知道了。
“真美,就像是湘水女神一般。我的……湘公主……”
洌昊的手輕輕地扶過梨浠那沒有梳理的長發的時候,梨浠突然想起了鳳羽斐淩。大概因為紅衣的關係吧,認識那個男人七天,他七天都穿著紅色的衣服,不過……梨浠也是第一次遇到那麼適合紅色的男人。
不知道……她適不適合紅色呢?
“大人,梨浠如果是湘公主的話,那麼大人你是誰?”梨浠似笑非笑地看著洌昊,她並不心急去誘惑這個男人。因為男人是一種很古怪的生物,師父說過,一旦女人對男人太好了,太溫順了,男人就會覺得你很無趣。
三分婉拒,七分奉承,這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方法,不過這力度,可是需要很小心地把握的。
特別是……麵對修羅的時候……
洌昊竟然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幾天下來他鮮少整理儀容,已經落得那滿臉的須根:“如果我是曹植的話……應該剃胡子吧。”
聽了洌昊的話,梨浠忍不住笑了起來:“大人真有趣。如果大人要剃胡子的話,梨浠可以效勞。”
是的,剃胡子的時候……若一個不小心,就可以劃破了他的喉嚨。
洌昊伸出手去摟過梨浠的腰,視線落在那些紫色曼陀花之上,然後似乎思考了一下,才緩緩開口:“美女妖且閑,采桑歧路間。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颻,輕裾隨風還。顧盻遺光彩,長嘯氣若蘭。行徒用息駕,休者以忘餐。借問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樓臨大路,高門結重關。容華耀朝日,誰不希令顏?媒氏何所營?玉帛不時安。佳人慕高義,求賢良獨難。眾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觀?盛年處房室,中夜起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