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不愧是我的結拜大哥……不過我也希望你明白,我剛才所說的都是認真的。總有一天,我會得到梨浠,因為……我是大宋的皇帝。”
未時末刻,洌昊從趙恒的豪宅裏出來,比預料中的時間還要早上一些。他本以為趙恒還會與他詳談金陵城縣官被殺一案的情況,怎料趙恒卻不再提起了。
雖然洌昊心裏明白這個案子並非他一人所為,血洗衙門的殺手但是趙恒派出來的,但是那個管家孫立不知道這些事情,不容多想,所有的矛頭已經指向了那個殺死縣官大人的凶手身上,而這個凶手就是他。
還不想直接回宅子去,洌昊便去了禦香樓。這個時辰是禦香樓的下午茶市,也是梨浠表演舞蹈的時間。因為製香和算賬越來越多,近十日裏,梨浠都沒有上台獻藝。
來到禦香樓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和洌昊心中所想的一樣,大半個月前禦香樓開張,梨浠上台獻藝,豔驚四座,不少人天天都來禦香樓,隻求能看梨浠一眼,裏麵一半是風雅的文人雅士,另一半則是和流氓沒有太大分別的登徒子。不過即便這樣的人也很清楚,突然出現在禦香樓的美豔舞娘背後絕對有權勢人士作為後台,他們還不敢真的打梨浠的注意,隻是過來飽一下眼福而已。
洌昊喜歡金陵,作為前朝帝都的金陵城,就連登徒子們都可以說是識時務的“俊傑”。
這天梨浠依舊一身雪白的舞裙,唯一不同的是她纏了一條碧綠色的腰帶,乍看之下就如雪地上的春芽,很有生氣。
洌昊踏進禦香樓的時候,掌櫃安語就迎了上來,輕聲地報告著這天禦香樓的大小事情,其中包括梨浠接了一個不錯的製香生意,同時他還指了指坐在角落裏那一台的紫衣姑娘,說那就是梨浠的客人。
洌昊對於別的女人從來沒有興趣,他隻是看了一眼那個紫衣姑娘——容貌姣好,隻是那雙鳳目中夾雜著太多不甘的情緒。洌昊不喜歡這樣充滿了心機的女人,隻是……雖然隻是一眼,但他總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個紫衣姑娘。
手抱著一把琵琶的梨雲已經坐到了樂師席上,開始了舞曲的前奏,梨浠輕移蓮步上了舞台。
“是綠腰舞……”洌昊以前在皇宮之中也看過這舞,雖然他不喜歡附庸風雅,但是單人的舞往往比集體的舞更能使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比如說這曲由女子獨舞的《綠腰》。
踏著曲子,梨浠便開始起舞,長長的水袖順著她伸展出去的手如浮雲一般飄揚起來,旋轉的時候,翠綠的腰帶上發出了輕巧的鈴鐺響聲。細看之下,便可發現那碧綠的腰帶上係著幾個小巧的碧玉鈴鐺。
梨浠的《綠腰》和皇宮裏那些**的舞娘所跳的《綠腰》不一樣,她的舞輕盈之極,秀雅之極,配合上梨雲所彈奏的舞曲,便如那隨曲而唱的詩。
看著起舞的梨浠,洌昊不禁想起一首古詩來——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
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
翩如蘭苕翠,婉如遊龍舉。
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紵。
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
低回蓮破浪,淩亂雪縈風。
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聽到洌昊的這一番說話,站在洌昊身邊的安語都有點吃驚,他還以為洌昊是一個不懂詩文的粗人呢,想不到竟如此精通詩詞,不過……
“大人也認為小姐的《綠腰》可以飛去逐驚鴻吧?”安語輕聲問道。
“當然。”
“小的打探過,品香閣今天來的客人是江南名門莫家三少爺的小妾,從良以前是一位舞娘……啊,是舞姬才對,她最擅長的就是驚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