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雲,我們現在被困於陣法之中,我不知道我動手以後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你必須集中精神,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不用猶豫,直接拔劍。”

聽到洌昊的話,梨雲點了點頭,把包袱整理好背在身後,然後緊緊地握住了腰間的劍。

“那麼……開始了!”語畢,洌昊揮起手中的劍,砍倒了一旁的大樹……

先是歹徒血洗衙門,縣官大人被殺於衙門門前,接著是禦香樓中那美麗的舞娘被人抓走,接下來,那個抓走她的人還公然出手傷害了北城門的城衛軍!

金陵城內人心惶惶,如果朝廷保護不了他們這些百姓的話,那麼他們為何要還擁護現在的朝廷?十幾年前的戰爭似乎又重現在人們的眼前,其實到底誰來當皇帝他們這些小百姓並不在意,他們一生的願望也不過是安居樂業,溫飽無憂。好不容易現在的生活才平靜了一點,卻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金陵城內的民心已經動搖了。

耳邊聽著徐安報告今天下午城內的事情,趙恒緩緩抬眸看著棋盤對麵的紫衣姑娘楹羅:“楹羅姑娘這一步棋下得真好啊。聽聞你下午的時候也在禦香樓內,是否受驚了?”

楹羅抬起了鳳目,視線卻落在不遠處的一盆紫色的花兒上:“小小的騷亂並不可怕,隻是事情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殿下不擔心你那位被抓走了的心上人嗎?”

“不擔心,畢竟現在還不是我出手的時候。”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以後,趙恒也側過頭去看了一眼房間角落裏的紫色花兒,“如非姑娘提醒,可能我會把它放到我的寢室去呢。徐安,把這盆花給我毀了。”

“是的,殿下。”侍候在一旁的徐安把那盆紫色的花兒拿起,便出了房間。

“送花之人確實別有用心啊。”楹羅一邊在棋盤上下子,一邊輕聲地說著,“花兒如扭曲了的‘井’字,花瓣末端帶鉤,而且還是白底紫紋,變異的曼陀羅花。殿下送給我這些花兒的時候我也吃了一驚,在中原應該沒有人會把它認出來。來自波斯的紫色曼陀羅花,說來可笑,曼陀羅花本來產自天竺,這些特別的變異曼陀羅花應該是有心人精心培育出來的。說起曼陀羅花這個名字,估計真的沒有人會認識,可是在中原,這種話還沒有變異的樣子應該是所有的大夫都知道的,而我若非得家父真傳,也不會知道這就是蒙汗藥和迷魂香之類的藥物的本源。醉心花,真是個漂亮的名字,可是僅憑它的香氣就已經可以殺人於無形了。二皇子送殿下這麼多醉心花,其心可誅。”

聽了楹羅的話,趙恒哈哈大笑起來:“是啊,二皇兄這份大禮真是厲害,若非我剛好得到楹羅姑娘你這位新的紅顏知己,又將其中一盆轉送於你,那麼我可能已經死掉了。不過話說回來,姑娘你把那些花處理掉了嗎?”

“殿下放心,黃昏的時候我把那些花都送走了,送到可以讓它們繼續發揮功效的地方了。”楹羅靜靜地說,嘴角揚起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

已經不知道在山林裏砍倒了多少棵樹,不要說那瘦弱的梨雲,就連洌昊自己也已經氣喘籲籲了,這簡直就比戰場上那些人海戰術還要消耗體力,可憐他們兩人一直在砍樹,意圖破壞這擾亂人方向感的八卦陣。

可是……似乎徒勞無功……

“可惡,這該死的八卦陣!”狠狠地揮劍砍倒麵前的一棵樹以後,洌昊忍不住低聲罵道。雖然樹倒後他可以看到那些似乎是用來布陣的魚絲,但奇怪的是,他們在林裏走了那麼久卻從未碰到過這些魚絲。漸漸地,他感覺到林間的霧氣開始散去,可是他無法判斷這到底是因為快要天亮了,還是因為八卦陣被破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