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的,請你一定要等我!”梨浠離開洌昊的懷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以後,便轉身跑出了宅子的大門。

就在梨浠跑出去的一瞬間,一直埋伏在宅子裏的人便全部現身,每個人的手裏都持著武器,利刃上散發出來的寒光,把院子照得宛如白晝。

“擋我者……死。”洌昊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說話。

“殺啊!”不知道是誰叫了出來,然後所有的人便蜂擁而上。

其實,被如此密集地包圍,洌昊已經試過很多次,唯一的不同是,以前包圍他的人都不過是普通的小兵,但今天的卻是來自宮廷的高手。

他成為將軍也已經有好些歲月了,朝廷裏的武將他都認識,有的是他以前的部下,有的是他以前的競爭對手,不管以前是什麼,今天都是敵人。

揮動著手中的劍,這是趙恒送他的佩劍,聽說在很久以前出於一代名劍匠之手,然後跟隨在某一位英雄的身邊飲盡了鮮血。最後英雄倒下了,化作了塵土,而這把劍依然如嶄新的一般,默默地尋找新的主人。

劍是有靈性的,洌昊深信。因為在他完全無意識地揮劍的時候,手中的劍都會毫不客氣地砍開對方的身體,保護自己的主人。

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洌昊的身上已經染滿了鮮血,有些血是別人的,有些血是自己的——他背上的傷口已經深可見骨。

雖然痛,卻讓他無比的清醒,同時也讓他覺得迷茫。為何大門明明就在眼前,卻被敵人的身影擋著看不見?

血流滿了衣衫,洌昊覺得腳下是溫的,粘的,滿滿是血。

踏著血,他一步一步走向大門。

手中的劍,舞成圓,舞成幕,不讓任何人接近。

血,濺落在衣服上,洇開,把掛在腰間的香囊與玉佩都染成了紅色。

突然,左邊的肩頭一熱,被一把利劍刺進,握劍的人也不怕死,他死死地把劍推進了洌昊的身體之中。

洌昊大喝一聲,揮劍砍斷了對方的雙手,也砍斷了那刺在他左肩上的劍。隻可惜這把劍已經透肩,現在已經不是***的時候了。

雖然有很多人在叫喊,那簫聲卻沒有停下來,洌昊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洌昊咬緊了牙,也不顧的身上的傷,左手握劍,以右手握緊了那刺穿左肩的斷劍。劍刃陷進了手掌之中,那已經不能稱為疼痛。因為一個人不想死的時候,就不會害怕疼痛。

握緊了手中的斷劍,然後從身體裏拔了出來,幾乎是隨手地丟了出去,斷劍刺進了一旁殺手的身體,那人大叫了一聲,倒地不起。

那些不怕死衝上來的人已經死光了,剩下的人緊緊地圍著大門,沒有一個人再魯莽地衝上來。

“修羅……不愧是修羅。”

簫聲停了,人的說話聲和著掌聲響起,那曾經是讓洌昊非常喜歡的聲音,可是現在聽來無比刺耳。

聲音的主人便是趙恒,他曾經的結拜小弟,當今的三皇子壽王,未來的大宋皇帝。

在洌昊的眼裏,趙恒是瘦弱的。

記得多年以前第一次見麵,趙恒不過是一個弱冠的孩童,總是用一種仰慕的眼神看他,跟在他的身後,“大哥”、“大哥”地叫他。

今天,洌昊才發現趙恒已經變了,不僅僅是長大了,現在的趙恒早已經不是那個溫文的三皇子了。

站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之間,趙恒臉上溫柔的微笑一點也不變,就像地上的那些不是屍體,而是美麗的花草一般。

“殿下,你的劍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洌昊才緩緩地開口。

“劍?”趙恒把手中的玉簫插到腰間,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把金色的折扇,“原來大哥你那麼不了解我,我從來不用劍。劍是奴才們的東西,我從來不喜歡。大哥……我記得你曾經教過我劍術,可是我卻一點也學不會。那個時候我也不明白為何我與劍無緣。後來我才發現,因為我天生就是王者,王者……就應該高貴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