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動,全身都刺痛不已,雖然因為吃了鳳羽斐淩的藥,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是疼痛反而變得清晰了起來。
墨兒已經死了,洌昊隻能靠自己的雙腿前進,腳上不是沒有受傷,可是比起背上、臉上以及左肩上的傷口來說,腿上的傷口已經不值一提。
右眼已經盲了,他不過是隨手地用布包了起來,頭上的發帶早已經用於包紮傷口,現在的他披頭散發,渾身是血,果真是名副其實的修羅了。◢思◢兔◢網◢
洌昊幾乎是用盡了力氣來施展輕功,可是他受的傷不僅僅是外傷,還有內傷,若非那“活下去”的信念,估計他早已經倒了下來。
因為身受重傷的關係,去到西碼頭的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
西碼頭上是一片潮乎乎的露水氣味,隨著第一線陽光的來臨,樹影子漸漸淡了,星鬥漸漸少了,天空漸漸高了,遠處沿岸兩旁的白梨花頂著露珠兒開了,嬌嫩的青葉在微風裏搖擺。
很安靜,很美麗的早晨。
可是下一刻,洌昊便看見了那停在渡頭上的小船,小船上也染上了血,不過比起小船上的血,渡頭上的一大片血紅更顯得猙獰。
“大人,快過來!”那個伏在小船上的男人向著洌昊招手,洌昊認出了那個已經全身浴血,顯然經過一番惡戰的男人,正是前來接他的其中一個部下。
洌昊快步上前,從渡頭下邊跳出了三個男人,那三個男人身上也多處掛彩,不過顯然比船上的那一個受傷輕一點。
“大人快上船,剛才我們中了埋伏,遭到了襲擊!”一個受了輕傷的男人衝到洌昊的身旁,扶住了洌昊,“看來有人泄露了消息,剛才我們來到碼頭,拖出我們預備好的船,就在這個時候被襲擊了。對方是朝廷的士兵。”
“朝廷的士兵?”洌昊挑了挑劍眉,蹣跚地走到渡頭上去。小船旁的水麵上浮著不少士兵的屍體,他們身上都穿著朝廷士兵的服飾,很顯然是被殺以後推下水的:“你們做得好,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可是為何不把渡頭上的血洗去?”
“我們想大人很快就來了,所以就沒有洗了。”一個男人是這樣回答的。
因為對手是朝廷的人,所以必須在被百姓發現以前盡量把屍體藏起來,可是既然因為他很快就趕到所以就沒有清洗渡頭上的血,那麼為何又故意把士兵的屍體推到水裏呢?沒有了屍體,那些沒有清洗的血跡不是更顯眼嗎?
可這不過是洌昊一時之間的胡思亂想,很多時候麵對突發事情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顧及的,更何況這些部下每個人都受了不少傷,能等他來到已經很不錯了。
“大人,我們馬上要離開了,剛才有一小部分士兵逃走了,我想很快就會有另一批士兵要來!”
是的,已經沒有時間讓洌昊去猶豫了,可是……
洌昊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碼頭,他要等的人還沒有出現呢!
“不行,還不能走,我要等的人還沒有出現。”洌昊咬了咬牙,堅決不願上船。
——請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會去那裏的,請你一定要等我!
不能食言啊,梨浠一定會來的,一定會來的!所以他要等,一定要等到梨浠!
那些部下還要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突然聽見了密集的馬蹄聲,然後一陣沙塵滾過,一隊隊士兵已經包圍了西碼頭。不,這已經不是士兵,是騎兵……
在戰場上長大的洌昊很清楚騎兵的實力,憑他們幾個已經受了傷的人怎麼去應付這一大隊的騎兵?那些騎兵裝備精良,對方可以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