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閉了閉眼，耳旁是那孩子怯怯的聲音：“大人！”
“過來！”崔玨像那孩子招手。
那孩子乖乖地過去，站在崔玨身邊，任雲卿打量。
從那男孩小小的輪廓中，依稀可見沈翳長大時的模樣，不對，不是沈翳，她如今連那人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可認識這個姐姐？”崔玨的聲音忽然響起。
“不……不認識！”小男孩盯著雲卿怯怯的回答道。
雲卿閉上眼不說話。
“可看清楚了？”崔玨的聲音陡然嚴厲許多。
“……”沈翳許是嚇壞了，低著頭久久不語。
“讓他下去吧！”雲卿睜開眼，眼中清明一片。
“……”崔玨擺擺手示意沈翳下去。
“公主……可還有疑問？”崔玨問道。
“沒有。”雲卿搖了搖頭，“既然此沈翳非彼沈翳，那我為那個沈翳的請求就用在這個沈翳身上吧！”
“……”崔玨有些驚訝，看了雲卿半晌，這才點點頭，“好！不愧是雲老兒的女兒。”
雲卿皺眉，起身作揖，“告辭。”
說罷，就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之時，崔玨忽然叫住了雲卿。
“三公主，若地上沒有此人魂魄，公主可去天上尋。”
雲卿頓了頓，低不可聞地應了一聲，出門化作一道金光，扶搖直上天庭。
“時也，命也！”崔玨盯著消散的光束喃喃自語，須臾，低頭又看回書上，那上麵赫然幾個大字：前朝後裔。
回到天庭的雲卿，先去了一趟千年寒潭，讓自己魂魄歸位後，這才又和大公主雲染一同向王母娘娘的瑤池宮走去。
剛到瑤池宮門口，雲卿和雲染就聽見自家母後哀聲載道的嗓音。
“花花啊！你說……我這都懷孕五十年了，這孩子怎麼還不出生？會不會……會不會是下一個哪吒？”王母娘娘歎了口氣，撫摸著肚子問旁邊站著的百花仙子。
名叫花花的百花仙子不知道說什麼：“……”
雲染：“……”
“……”雲卿忍著笑問道雲染，“母後這樣多久了？”
雲染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以前這些話她是藏著憋著不會往出說，可這一胎日子這麼長，我們又不在她身邊，父王整天忙的神龍不見首尾，她就逮著百花仙子一直說這樣的話。我算算啊，應該是從你下凡曆劫的時候。可能也確實憋得夠久，隻是苦了百花仙子……現在整個天庭都知道百花仙子有個小名，叫花花……”
“……”雲卿無語。
“走吧！”雲染拉著雲卿往裏麵走，“母後，我和三妹來看你來了。”
“哎呀，染兒和卿兒回來了！來來來，讓母後好好看看你們倆。”
雲卿和雲染一左一右坐在王母娘娘身邊，王母娘娘拉著兩人的手眉開眼笑。
明明是天界最尊貴的女人，此時卻笑得連眼睛都沒了。
雲卿莫名覺得眼睛有點酸澀。
許是懷孕之人心思越發敏感，王母娘娘的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卿兒啊，此去曆劫可還順利？”
“順利。司命將我在凡間的身份依舊寫成了公主，所以這三十六年還是養尊處優，萬事不勞心神。”
雲卿笑著說，隻是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不由得搓了搓。
雲染微微一凝眸，勸慰道：“母後，你就放心吧！以三妹的性子，誰還能讓她吃虧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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