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皇上說四公主自戰場上歸來,今兒正午他要在禦花園為四公主舉辦宴會。”
宋皇後身邊的大宮女錦繡垂著眸子說道。
“嘭”的一聲,桌子上的茶具應聲落地,瞬間摔得粉碎,大宮女錦繡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賤人!”
宋皇後臉色扭曲,“果然是跟她娘一樣的賤人。三年前皇上為她破例讓她上了戰場,她當初怎麼就不直接死在戰場上?”
鳳梧宮四下的宮女太監嘩啦啦跪了一地,一個個的恨不得將頭埋在胸前。
錦繡:“……”
桂嬤嬤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她皺了皺眉,潮那些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擺了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喏!”宮女太監們聽到桂嬤嬤的聲音,一刻都不敢停留。不出片刻,鳳梧宮正殿就剩下皇後、桂嬤嬤、錦繡三個人。
見宮女太監都走完了,桂嬤嬤連忙走過去給宋皇後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順勢撫著她的背問道:“娘娘,什麼事竟值得您發這麼大脾氣?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衝撞了您,您盡管告訴奴婢便是,免得氣壞了身體。”
“嬤嬤!”
宋皇後喝了一口茶,聽著桂嬤嬤說的話,不耐煩地喊了一聲,桂嬤嬤連忙閉口不語。見桂嬤嬤不再說話,皇後又看向一旁的錦繡繼續問道:“錦繡,你剛剛說的那個領賞的太監是怎麼回事?”
“回娘娘,奴婢也不大清楚。”錦繡連忙說道,“據說是皇上問了那個奴才的名字,然後就笑了幾聲說要賞那個奴才。”
其實錦繡覺得這個很正常,畢竟宮裏麵主子一高興賞她們這些奴才奴婢,實屬正常。
但宋皇後並不這麼想,她一直覺得皇上此舉怪異非常。畢竟這麼多年來,皇上已經很久沒有親口說過賞賜這類話了,今日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賞賜一個太監?
“名字?那太監名叫什麼?”宋皇後皺著眉問道。
“回娘娘,奴婢聽說那個太監名喚春喜,之前一直在李公公手下當差!”
“春喜?春喜?”宋皇後默念了這個名字兩遍。
桂嬤嬤和錦繡兩個人低著頭在旁邊一動不動。鳳梧宮驀地就寂靜了下來,周圍安靜地好似時間停滯不前了一樣。
皇後忽地從高位上起身走了下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一大片牡丹,咬牙切齒道:“好!好一個董菁言,當真是陰魂不散!當年在世時你就勾地皇上眼裏心裏隻有你一個。如今你死了,皇上又對你的女兒百依百順,就連一個太監的名字因為喜慶,皇上就要單獨賞賜他!好!真是極好!”
鳳梧宮內檀香四起,繚繚繞繞,卻依然壓製不住皇後內心的暴戾之氣。
這麼多年,她身為中宮皇後,恪守禮記,緊守本分。為皇上操持後宮,勞心勞肺,將後宮打理地井井有條。可皇上呢?自從十九年前那個賤人去世後,皇上就隻有每月的初一十五才肯踏進她這鳳梧宮,讓她淪為這後宮眾人的笑柄!日日夜夜受此折磨,難以解脫!
賤人!果真是個陰魂不散的賤人!
“娘娘,奴婢聽著這個春喜的名字沒有什麼不妥啊!”
錦繡與桂嬤嬤麵麵相覷,不由得問道。
“哼!不妥?”皇後哼了一聲,轉過身來,“如今剛剛是初春,那個賤人的女兒打了勝仗回來。皇上心裏高興,恰逢那個太監名喚春喜。嗬!果真是春喜!”
錦繡和桂嬤嬤低下頭,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