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找府醫來看看?”
不過一瞬,沈翳便調整好一切,他含笑看著趙南清:“公主無需擔憂。沈翳略懂一些醫術,無礙!”
趙南清狐疑地看著他,不過看他臉色比起剛才好了一點,也就隻能作罷:“沒事就好。駙馬剛剛說容離與祝君瀾並不像我所看到的那樣?”
“是。”沈翳點頭,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窗口處看著外麵,“公主可還記得兩年前永固縣洪澇之事?”
趙南清皺眉。永固縣洪澇之事?她想起來了!兩年前她雖然遠在邊疆,可也聽到了從京中傳來的消息。畢竟那次洪澇傷了永固縣的根本。
永固縣臨河而建,地勢平坦,氣候常年濕潤,夏季容易暴雨降臨。而兩年前天公不作美,北磬國附近降下暴雨三日。俗話說,過猶不及,在北磬國其他地方的雨停了後,永固縣的雨一直在下。後來雨就越下越大,越積越多,農田之內雨水傾覆,莊稼作物紛紛被淹。
百姓連連叫苦,縣令頭焦爛額地去找人堵水,卻效果甚微。隻能快馬加鞭八百裏告急地將消息傳到京城。
天降大難。
父皇當時焦慮萬分,接連三日在金鑾殿與眾大臣商議對策,卻依舊商量不出個好的應付之策。後來聽說是左丞相想了一個法子,這才阻止了永固縣的洪澇之災。
父皇欣喜不已,欲大肆封賞左丞相,左丞相卻一直擺手拒絕:“老臣位及人臣,在其位謀其職當屬本職,如今永固縣百姓罹難不消,臣理應為此鞠躬盡瘁。”
左丞相此番言論,父皇內心複雜難辨。後來此事傳出去之後,人人稱讚丞相德高望重,尤其其中是以永固縣的老百姓為首。
當初消息傳到邊疆時,趙南清也隻記得自己是稱讚了左丞相一下,倒也沒有多想,反正左丞相想出來的法子也是好的。
如今聽駙馬這麼說來,那次洪澇之事倒像是有隱情的?
見趙南清不說話,沈翳也不在意,淡淡地道:“那法子其實是祝君瀾想的!”
“當真?”趙南清挑眉。
要是真的是那祝君瀾想出來的法子,不管怎麼說,這祝君瀾倒也定是個可造之材。
“嗯。”
沈翳點頭,“其實當日我也是沒有想到過這個法子是祝君瀾想出來的。畢竟之前在我的印象中,祝君瀾這個人整日吃喝玩樂,完全不像是一個胸懷大誌之人。”
趙南清點頭。其實這祝君瀾單看外貌,確實挺不著調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沈翳忽然輕笑了一聲,卻聽不透裏麵所帶著的情感。隻見他緩緩地轉身,看著趙南清,眸色莫名難辨:“公主,你可否知道,祝君瀾因著自小貪玩無法無天,整日在京城裏搗亂。左丞相是實在受不了了,這才將他送了出去!”
“原來那些年左丞相將他送了出去?”
趙南清著實有些吃驚。
其實聽駙馬這麼一說,她忽然想了起來。這祝君瀾和阿潯同歲,今年同是十九歲。她小的時候確實是常聽到這祝君瀾的事跡,比如說“不小心”縱火燒了太保的一處私宅,又比如說和大學士的兒子打架,卻“不小心”將人家孩子的臉抓花等等……要是真這麼一件件地數下去,祝君瀾倒算得上是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