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猛地一愣,快速的轉過身體,看著角落裏的那個人。
她的頭發很是淩亂,擋著臉,臉上很髒,衣服也是髒兮兮的,原本衣服的顏色已經看不出。
淩亂的發絲裏,隻能看到一雙晶亮的眼睛。
南笙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同情,她打量著女人良久,才問道:“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麼?”
女人晶亮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好笑,她換了個姿勢,緩緩的從地上爬起,拖著那條好像受傷的腿,慢慢的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撩開她的頭發,漏出一張髒兮兮的臉。
雖然她的臉上很髒,但是從她的輪廓來看,南笙覺得,她長得很漂亮。
女人盯著南笙,唇瓣輕佻,啞聲道:“你是怎麼來這裏的?看你的穿著,不像是窮苦人吧?”
南笙一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還是在別墅的時候,換上的衣服,和她們相比,她幹淨的像是個另類。
她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估計是被人害得吧?”
除了陸思穎,她想不到任何人。
傅老說要把她送出國的,可是半路上就被莫名其妙的人劫走了。
除了陸思穎會費盡心思,誰還會管她?
“嗬!”女人輕笑了一下,帶著幾分鄙夷。
南笙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往女人那邊挪了挪,看到她的動作,女人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異樣。
“你在這裏多久了?”
南笙本不是健談的人,但是現在她身處險境,有個能和她說話的人,而且還是同病相憐的人,她的心裏莫名的多了一份親切感。
女人頭靠著牆壁,像是在看天花板,隨意而又清淡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很久了,好像又沒多久,記不清時間了!”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南笙能感覺到,這裏雖然看上去是個房間,但是有輕微的晃動感,那感覺就像是在船上。
女人沒有說話,不過從她的臉上,好像看出了一絲恐懼。
南笙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她靠在離那個女人不遠的牆壁上,也發起了呆。
突然,外邊傳來腳步聲,還有鑰匙的聲音。
南笙頓時警惕了起來,緊張的盯著門口。
瞬間,在她對麵的角落裏的那一群女人,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抱成一團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南笙驚訝的看著她們,不知道她們哭什麼,但是一定是很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她又看了一眼她旁邊的女人,她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好像這些哭鬧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南笙皺了皺眉,壓下心底的疑惑,門口已經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那些女人的哭聲更大了。
很快,房門被“嘭”的一聲踹開了。
這道力度很大,門是鐵門,碰撞在牆壁上,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的。
南笙不自覺的就往後縮了一下。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錢沒掙到手,都被你們哭出黴運了!”
進來一個胖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漏出的手臂上,全部都是青紫的紋身,看上去很是惡心。
他滿臉橫肉,說話的時候,臉上身上的肉都在亂顫。
很快,角落的那些女人都不敢大聲哭了,她們臉上掛著淚花,驚恐的看著這個胖男人。
男人像是很心煩,朝著她們吐了一口口水,煩躁道:“快,趕緊把她們都帶走,上頭都在催了!”
他話音剛落,就進來了幾個手中拿著鋼管的彪形大漢,催促著那些女人往外邊走。
那些女人的臉上,都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好像是一出這個房間,她們就會沒命似的。
她們此時的樣子像什麼呢?
南笙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樣,被送去屠宰。
很快,屋子裏就空了,就剩下南笙和牆角的那個女人,還有那個胖男人。
胖男人在屋子裏站了一會兒,一轉身,犀利的眼神落在南笙的身上。
南笙嚇得一跳,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緊張又警惕的看著男人。
她本以為男人會對她做什麼,或者讓她出去什麼的,可是沒想到,他隻是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鎖門聲傳來,南笙的心頓時落進了肚子裏,隨即又提了起來。
這樣的待遇,相比那些被趕出的女人來說,好像是巨大的殊榮,但是南笙覺得,事情並沒有這樣簡單,可能會有更大的災難等著她。
畢竟以陸思穎的性格,她這樣費盡心思的將她抓起來,肯定不會輕易放了她的。
“沒看出來,你的利用價值還挺大的啊!”
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南笙身體微怔,緩緩的轉過臉,就看到牆邊的女人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南笙張了張口,隨即苦笑了一下,“我能有什麼利用價值,充其量不過是給我最殘忍的手段來懲罰我了……”
她的聲音裏透著無奈,這麼久了,她都不知道南博會怎麼樣?
和宋啟明鬧得那樣僵,宋啟明還把錢還回來了,那南博他還會管麼?
一時間,南笙的臉上就閃過一絲痛苦,如果當初能想到有今天,她就算是再苦再難,也斷然不會去找傅北寒的。
可惜,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南笙歪頭,就看到那個女人在往她這邊挪。
南笙警惕的看著她,並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