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在床邊的樣子,心裏頭一緊,有些窒息的感覺,說出來那句話也不過是想讓解雨臣去歇歇,他了解那個眾人眼中無所不能的花兒爺,知道這些天肯定是沒怎麼睡覺的,誰成想一句話竟然勾出來解當家的眼淚。

掙紮著要起身卻被人一把按了回去,開口的聲音還明顯帶著鼻音哭腔:“你就不能老實點嗎?!”

無奈隻能躺好伸出手擦了擦解雨臣臉上的淚,然後有些氣息不穩地開口:“媳婦兒,陪我再睡會兒吧,我累。”

黑眼鏡從來沒見過這麼聽話的解雨臣,不反駁自己對他“媳婦兒”的稱呼,反倒是乖乖地脫了鞋躺到了大床的另一側,用一種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蜷縮進自己的懷裏。

看著溫順的解雨臣閉上眼還真的就休息了,黑眼鏡側了側頭在解雨臣發頂落下一個輕輕的吻也跟著閉眼休息了。

所以當吳邪疑惑飯點兒了解雨臣還沒出來的時候,想進來叫人就看到一幅很美好的畫麵,於是隻是默默地退了出去,拉著張起靈進了他們的臥室做|愛做的事情去了。

黑眼鏡大概是底子好,也就五天的時間就能利索的下床走路,而且眼睛裏麵一片清明。

看黑眼鏡恢複得不錯,吳邪跟解雨臣打了招呼帶著小哥回了杭州,畢竟他好歹還是吳家的小三爺,還有事情是需要處理的。而且解雨臣也需要用一段時間解決掉解家的內亂。

不過臨走吳邪也沒忘記讓解雨臣唱戲給自己聽,纏著解雨臣:“小花你答應給我唱戲聽的!不能耍賴!你看瞎子都醒了,你也算是還個願?”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還什麼願?我什麼時候許的願?”

吳邪這纏人的功力發揮到了極致各種磨嘴皮子,直到最後解雨臣受不了了:“你丫趕緊麻溜兒的滾蛋啊!”

“哈哈,小花你這是答應了哈!等我處理完事兒我來北京找你啊!到時候咱梨園杏園什麼果園不見不散啊!”

說完也沒看解雨臣即將變臉的表情拉著張起靈還真就麻溜兒的走了。

不說解雨臣如何處理解家的那一攤子事兒,就說吳邪回到杭州之後。

因為曾經拍碎過桌角,這次吳邪帶著張起靈到各堂口的時候雖然能夠感覺到有人不服氣但是卻沒人敢說什麼。當然那些以為吳邪這一次一定栽了的人都開始倉惶地準備賬本低眉順眼地聽候指示。畢竟這麼多年了,吳邪在底下人心裏的威望已經一點點建立起來了,看到當家的回來了,還是有很多人表示很欣慰的。

沒用一個月的時間,吳邪就拉著張起靈杭州長沙各地跑,將底下堂口恢複了正常的狀態,最讓吳邪驚訝的是,他原本以為張起靈這個張家當家的就顧著東奔西走忘記各種東西再找回來,沒想到這家夥辦起人情世故的事情來也是一碟小菜的感覺,事後吳邪隻能感慨雖然見識過張影帝的能耐但是還是會驚訝,驚訝的已經不是他這能耐而是他能幫自己去撐場子。

所以當解決完所有的事情二人回到杭州的小古董店裏頭的時候,吳邪衣服不換鞋也不脫就把自己仍在換過的大床上之後,對著天花板感慨:“張影帝果然名不虛傳啊!老子這麼多年的努力竟然被你輕易拿下!”

而吳老板口中的張影帝倒是悠哉悠哉地脫了外套坐到床邊幫挺屍的吳老板脫鞋,又把某個無骨症患者抱起來脫外套然後再放回去,那架勢就一貼身保姆的範兒。

吳邪看著在自己身上忙碌的人,又不由得笑了,張起靈頭也不抬放下人之後就問了句:“想吃什麼?”

吳邪依舊憨憨傻傻地盯著人笑,也不說話,張起靈無奈了,心想這孩子中邪了麼這是,自從離開長沙地界兒就開始不正常,時不時盯著自己不是傻笑就是犯花癡流口水,隻能歎口氣:“吳邪。”

“嗯?”犯花癡完全不影響這應答的順溜勁兒。

“是你先吃飯還是我先吃你?”

“嗯?”

“我先吃你?嗯?”

“嗯。”依舊是癡癡看著人的吳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中不可自拔。

張起靈俯下|身,在吳邪嘴角啄了一下,才讓吳邪癡傻的目光有了點焦距,喏喏地問:“小哥?”

“你已經這麼盯著我兩天了。”

已經反應過來的吳邪騰地一下臉就紅了,張了張嘴最後啥也沒發出來,隻是盯著張起靈看,一臉的無辜。

“哎。”張起靈也不是個傻子,況且以他對吳邪的了解,太清楚這人腦回路是咋長的,“我陪你一輩子,不怕看不夠。”

吳邪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眼睛濕了鼻子也酸酸的,把頭扭到一邊伸腳踹了某個人然後嘟囔:“我餓了,我要吃小雞燉蘑菇。”

被踹了的某人完全沒有自覺,在吳邪側臉親了親才起身:“我不喜歡吃小雞燉蘑菇。”甩下一句話就出去了。

不過最後這頓飯吳邪還是吃到了小雞燉蘑菇,當然是沒有蘑菇的小雞燉蘑菇。

第二天一大早吳邪還沒醒,抱著張起靈睡得正香就被一陣電話鈴吵醒了,迷迷糊糊接起來:“喂?”

自己剛喂了一句,對方就劈頭蓋臉一頓說,然後自己清醒了卻沒等自己說一句話對方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