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鬆凜求見。”雷嚴屋外,一個年紀略大於一般弟子的青玉壇門人喚道。
“進來。”本在打坐中的雷嚴緩緩起身,繼而在桌邊座椅上坐下。
鬆凜進屋後先合上門,才又躬身作揖,“弟子鬆凜,拜見掌門。”
“鬆凜不必多禮,那邊,如何?”雷嚴擺擺手。
“回稟掌門,這十日內,丹芷長老每日親自去照看,隻是,時間不長,一般一刻不到,大多時間都有鬆青、鬆音、元勿等人照看。”鬆凜正色道。
“我知道了,你去吧。”雷嚴點點頭,不再多問。要論掌控,雷嚴並不敢斷言青玉壇中弟子都臣服於他,但論心腹,卻也不是沒有,鬆凜跟隨自己多年,盡忠盡義;但歐陽少恭呢,又有多少眼線,當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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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對不起俺這邊的雷叔一點都不暗戀少恭= =
莫非俺是對話控?每次對話就可以讓俺爆字啊可惡= =
預期的KISS看來隻能留到下一章了= =
PS:那個神馬藤仙鎖是俺亂編的→ →隻是拿了三味對內外傷還比較有用的藥材名字的其中一個字拚的……
(踹)
7
七。迎曲之息 ...
七。迎曲之息
【副標題:偽攻是造成日後臥床不起的重要原因之一= = 】
冬日嚴寒,倒春寒更甚,一場連日的大雪覆蓋了整個衡山之巔,青玉壇內白銀一片,就連永為黑夜的上層,也被雪色映得透亮,琴台之上基座也被收了去,以免受潮。屋外沒有人走動,整個青玉壇處在靜謐之中。
仔細望去,隱於琴台之下的酒窖大門不知被誰人打開,烈風正呼嘯灌入。
“長,長老,尹,尹公子他……他……”鬆青從尹千觴的臥房出來,正遇上歐陽少恭前來,隻得指著房門語無倫次。
“又跑出去了?”歐陽少恭像是本就知道,也不介懷,見鬆青點點頭,便道,“在下明白了,鬆青不必在意,若還有他事,先去忙吧。”說完便轉身而去。
“喲嗬,這不是一般的三花啊,比在涇縣的可香多了,隻可惜,太少了。”尹千觴在酒窖裏這轉轉那看看,倒是尋了不少好酒,但大多清淡,怕都是用於煉藥之用,不合胃口,又聞了好一圈才發現一股子頗為熟悉的味道,便是三花了,當真不是普通的三花酒。
“唉,不用犯酒癮沒得喝啦~”尹千觴笑著抬上那一小壇三花酒,從酒窖的矮門彎腰出去。
“傷筋動骨,百日臥榻。今日不過五十日餘,千觴倒是好雅興,又來尋酒喝。”歐陽少恭的聲音攔住了尹千觴合上酒窖石門準備離開的步子。
尹千觴尷尬地笑了笑,回過身去,琴台之上積雪已達膝蓋厚度,又經風掃,頗為厚實,歐陽少恭正以撫琴的姿態端坐於上,裹好的大聖遺音擺在身前,“哪裏又來,這不犯酒癮了嘛~”
“自你內傷稍稍好轉,在下準許下床之日起,便有弟子報於我說,酒窖隔三差五便會少上一壇酒,千觴可知道此事?”歐陽少恭一邊說,一邊揭開大聖遺音的包裹稠錦。
“仰賴少恭醫術高超,我這不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嘛~”尹千觴也不再辯駁,也不像前兩次作於琴台邊眼,拎著酒壇走上琴台,在歐陽少恭身側反身而坐,“小酌幾口,不礙事,不礙事的~”
歐陽少恭手撫琴弦,纖長的手指在冬日因寒氣有些發紅,他卻並不在意,瞧了瞧大傷初愈的酒鬼,問,“可有何想聽的琴曲?”
“嗯……有,”尹千觴一邊掀著酒壇的封泥,一邊思索,“那天的琴曲應是沒有彈完吧。”歐陽少恭也不言語,兩手起勢,琴音漸出以示回應。
傷痛在身,對於酒肉辛辣相當忌諱,尹千觴總覺得這些時日,飯菜清淡又沒得酒喝,實在是無趣,若是在山下他定是毫不顧忌繼續酒肉享樂,隻是到了這青玉壇,竟是乖乖配合,這讓他自己都略有不解,卻也明白幾分。
三花酒不如葉雲燒來得烈性,比之卻又醇美有加,口感濃鬱,也略帶後勁,喝著也是頗為爽口的,尹千觴抬著酒壇卻也不是牛飲,慢慢品著,當真不知是否是受了這輕緩的琴聲影響。
琴曲將半,尹千觴晃了晃酒壇,還剩下些許,便放了下來。抬眼瞧了瞧歐陽少恭,發現他並不看著手下琴弦,目光時常投向遠處廣漠而又灰蒙的天際,眸若深潭,令人看不穿。
不是沒聽過其他琴師彈奏這大聖遺音,那些琴師也多為數一數二的高人,在當地均是享譽盛名。然而這樣的人撥弄大聖遺音所生的音律在尹千觴聽來還是平凡了些,他對音律隻是略知一二卻也聽得出那些個人彈不出這瑤琴裏的精魂。
唯有此刻,尹千觴聽著身側之人的琴音,方能感受閉眼既入夢幻之感,仿佛他並不是坐於青玉壇琴台之上,而是獨身於大漠冰雪之中,通靈的迷蒙之下,猶是悲寒徹骨的淒涼,遠比這皚皚白雪要冷上千倍萬倍,縱是身體接觸寒冰,卻也不比敲擊心房的堅冰來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