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在上!自己的戀人這般模樣,仍是無動於衷!”
“鬆凜,跟隨雷嚴這麼多年,竟還沒有學得謹慎為人,該說的話便說,”歐陽少恭的話森冷至極,全然沒有往日的柔和,“不該說的話便不說。”
這話聽得鬆凜渾身一冷,待他回轉身去,隻見刺眼光芒一閃,便覺胸口一陣絞痛,向後跌去,暗喝糟糕,手還來不及深入懷中,玉橫便已飛快飄出。
再抬眼望去,歐陽少恭兩手屈指橫斜胸`前,赫然是在以手印喚法,玉橫便橫在那晶瑩輪轉的法陣之中,隻是他雖然自如地施為,側頸自剛剛結印開始便泛起的黑紫色雲紋逐漸伸出細紋擴散。
“少恭……”尹千觴吃力地抬頭,那圖文他聽歐陽少恭說過,是青玉壇的毒,服下便會潛伏體內,一旦動用內力便會像七步封喉一般發作,且比那七步封喉擴散更快,也要毒上更多倍,莫非就是剛才鬆凜所提及的“鎖雲”?隻是眼下自己雖未被傷及致死,卻也傷痛難忍,動彈不得,實是無力助陣。
鬆凜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你以為玉橫在手便沒事?莫要忘了山上還……”
一聲驚心的脆響硬生生打斷鬆凜的話,在他驚恐的目光中,玉橫轉瞬碎裂。歐陽少恭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橫手一揮,化作碎片的玉橫便從窗口飛射而出,消散於夜空,隻有一片滾落地麵,樓外便是河川,即便現在飛身而追也是無果。
一切都隻在霎那之間,等鬆凜有意行動之時,玉橫便已隻剩下碎片,他咬牙切齒顫聲道,“歐陽少恭!你瘋了!”
“咳——”歐陽少恭收斂內勁,法陣剛一消散便是一口血咳出來,染在前襟,一片紫黑,想來鎖雲毒已擴散,竟是視線有些恍惚,他扶著手邊桌案閉上眼睛,定了定神才道,“普天之下,除我之外,再無人知曉如何重塑玉橫……讓辛合取我包袱。”
“你……你想怎樣?”鬆凜剛才的傲氣全然不見,玉橫為雷嚴交由他保管,如此局麵他自然萬死也難辭其咎。
“我包袱中有何物你自知,取來自是救命,若是……若是千觴有事,你便同玉橫一般粉身碎骨吧。”歐陽少恭語氣平淡無奇,確是深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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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打鬥場景描寫廢柴見諒TAT
作者有話要說:打鬥場景描寫廢柴見諒TAT
表示本著愛誰就讓誰受傷的原則……(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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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兩難之境 ...
十三。兩難之境
鬆凜還震驚於方才所發生之事,一時間難以回神,鎖雲乃是他親手所配,若是毒性當真發作足以在頃刻之內取人性命,自衡山上下來之前,便又是他親自看著歐陽少恭服下,以免下山之後有變故,而歐陽少恭平日所接觸之物他必親自過目,解藥是沒有任何機會服下的。然他隻覺對方生性內斂,又是過分的冷靜沉著,想要這毒藥發作的確不是什麼易事。
借此機會除掉青玉壇最大隱患是他計劃了許久之事,隻是計劃始終不敵變化,尹千觴的出現確為他意料之外,仔細想來卻又是情理之中,不然歐陽少恭定不會將地點挑在遙薑這種小地方。況且,尹千觴之事,他雖知道不全,卻也知道不少,替雷嚴將之除去也算大功一件。
能製住尹千觴需得感謝這七步封喉。即使青玉壇中,歐陽少恭與尹千觴關係非同尋常他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但歐陽少恭體中伏有劇毒不可能為了一個將死之人妄動真氣,如此一來當真是一舉兩得。
隻是,他千算萬算,仍是輕看尹千觴之於歐陽少恭的意義,竟能讓這個不易親近又沉靜如水的男人,在一念之間情緒天翻地覆,不顧劇毒之困,走險動法,還……還毀了玉橫!即使麵上看起來一副冷然,但是那騰起的殺意強烈到令鬆凜恐懼。
“辛合!”鬆凜定神沉斂片刻,才從那無限恐怖詭異的殺意中回神,旋即轉身出了雅間,屋內便一下子靜了。
歐陽少恭鬆了一口氣,離開桌案,向尹千觴走去,每走一步他自覺身子僵硬一分,踏出步子便也吃力一分。待走到尹千觴身前,側臉因鎖雲毒發而生的黑紫色雲紋已經蔓延到側臉,絲毫沒有停下之意。
尹千觴靠牆而立,垂著頭,身體雖還在起伏,但已經氣息甚微,長劍即使未有傷及內髒,這般血流如注也能要命。歐陽少恭抬手拉開他本就鬆散的衣服,長劍穿腹而過,傷處血湧觸目驚心。
歐陽少恭不是沒殺過人,但他不喜歡血腥,更何況眼下血腥是出在尹千觴身上。他移動左手放在尹千觴腹間被貫穿的傷口邊,以和緩的內力渡氣凝法,護住其心脈五髒。
“少……恭……”尹千觴氣若遊絲,虛著眼看自己腹部的法陣緩緩亮起,硬是吃力抬起手搭在歐陽少恭臂上,“別,別再動氣……”
歐陽少恭催動法陣,臉上雲紋幾乎是一瞬間延伸到眼角,那感覺似是灼燒,疼痛難言,體中五髒更是刀攪一般,他卻仍是一臉平靜,“忍著點。”說罷,左手法陣光芒大作,炸裂一般擴大,右手捏緊劍刃,猛力向外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