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是這樣,我也是一樣。
這些各自的秘密並不會讓我們變得疏遠,因為我清楚的知道,夏目就是夏目,他所隱藏的,必然不會對我有害的。
或者說,他這個人,根本就沒長會傷害人的細胞,天然無公害。
不過朋友之間,果然是需要互相幫助的。
比如考試前的複習……
“淺見,請把你的筆記本借給我吧,這是我一生的請求,拜托了!”
能說出這樣話的當然是西村,以此為契機,他提出了一起複習的方案,最後不知為何,地點居然定在了“沒人打擾”的我家。
我倒是沒有反對,不過事後夏目悄悄拉住我問:“淺見,你家真的沒問題嗎?”
“你覺得有問題?”我反問。
夏目抓了抓頭發:“如果你需要收拾掉一些東西的話,我可以幫忙。”
所以說,夏目,你心目中的我家到底是怎樣的?魔窟嗎?還是滅妖器具集中營?
在拒絕了他的幫助後,這個周末,四人一起聚到了我家。
“這就是淺見的家嗎?總感覺好普通啊。”
所以說,西村,你心目中的我家到底是怎樣的?
“的確。”北本點頭,“淺見同學給人的感覺和這座屋子真的不太相稱。”
北本,怎麼連你也是這樣……
還有夏目,不許偷笑!
“那該是怎樣的?”⊙思⊙兔⊙在⊙線⊙閱⊙讀⊙
西村考慮了片刻:“比如神社什麼的?總感覺淺見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就像是巫女一樣……”
“你這是誇獎嗎?”我終於體會了夏目的黑線之感。
我租住的是一間小公寓房,雖然地方不大,但對我一個人已經足夠。或者說我並不太喜歡太大的房間,小的時候睡在神社那空曠的房間裏,注視著紙門上投射的斑駁樹影和空空如也的陰暗房間,總會帶給我某種恐懼感,無數個夜裏,我哭著拖著枕頭跑到奶奶的房間裏,和她一起安心地睡到天亮。
桌子擺放在落地窗邊,開了空調的房間格外涼爽,再給每人上了杯加了冰塊的麥茶,而後四人一起愜意地各自占據了桌子的一角。
肥貓則在一旁的坐墊上,一邊吃點心,一邊看漫畫,甚是愜意。
說是一起複習,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和北本在說,其他兩人在聽。
時間過得很快,因為節省時間的關係,晚餐我用電話叫了外賣,但隻過了十分鍾不到,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片刻後,門鈴響了。
“這家外賣很近嗎?居然這麼快?”其他人也很驚訝。
“以前沒這麼速度的。”我準備站起身,卻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杯子,連忙拿來抹布擦拭起來。
“我去開門吧。”夏目站起身走了出去。
“嗯,錢已經放在玄關的鞋櫃上了。”
“知道了。”
在西村和北本的幫忙下,我很快收拾好了一切,卻聽到門口的夏目叫我的名字:“淺見。”
“什麼?錢不夠嗎?”我站起身走了過去。
“不……”
緩緩走來的夏目臉上帶著某種尷尬的情緒:“不是送外賣的,是……”
“嗯?”
“你的父親。”
“……”
那個男人,為什麼會來這裏?
仿佛在印證著夏目的話,男人的話音從玄關傳了過來:“唯,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我繞過夏目,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才幾個月不見,他卻仿佛滄桑了十歲般,黑發中夾雜著不少花白的色澤,眼角的皺紋也明顯了起來,臉色盡是頹然的神色,惶恐地注視著我,卻在接觸到我的視線後馬上扭過頭,心虛而恐懼。
“嗯,總算還沒死。”
“唯,你誤會爸爸了,其實我……”
“我誤會了什麼?”我勾起嘴角衝他冷淡的笑,“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否則也不會想到還有我這個女兒。”
“你果然知道!”淺見博人瞬間激動了起來,衝上前一把抓住我的雙肩,用力搖晃著,“你知道得是不是?”
我抓住他的手,一點點扯了下來:“我當然知道,不過你看不到吧?自己身後彌漫著的不祥的氣息。”
“救救我!唯,幫幫我,不,我們!”
力氣好大,我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有這麼大的力氣,因為,從小到大,他似乎連抱起我的力氣也沒有,所以一次也沒有抱過我,一次也沒有讓我坐在他的肩頭眺望遠方。
每次見到他,我總是坐在奶奶的身後,看著他客氣而疏遠地問候奶奶,而後僵硬地笑著對我說:“唯,對不起,爸爸的工作很忙,你要乖乖地待在這裏,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他已經有了新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