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任何東西時,她才真正相信了從此以後,她再不用過掛著眼屎出門,沒事兒就打瞌睡的日子了,她,趙小寒,從此不用朝九晚五了。

停就停吧,過就過吧,反正在一天天地減少。

慵懶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她躺在花園的搖椅上,室外的陽光就是比室內的強烈一些,金色的陽光灑滿全身,一股溫暖從身體各處彌漫,這樣好的時光最好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就閉上眼睛假寐最好。

可仍有一隻不識趣的蚊子“嗡嗡”著從不知名的角落飛來,先是必須集中精力才能聽到的聲音,繼而小而時斷時續,再然後就變成了穩定的交響樂,“嗡嗡嗡”著在耳朵、臉頰、脖子處來回盤旋,揮之不去。

美好時光被破壞,趙小寒忽然就惱怒起來,她雙手扶穩搖椅扶手,上身一點點兒慢慢立起來,期間,眼前出現了兩三次飛著的蚊子,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一擊打中,趙小寒強忍著沒有出手,直到身子坐穩,雙手完全騰空。

但蚊子好像有所警惕,等了好幾秒鍾也不見它自投羅網,可在趙小寒以為它飛走要放棄的時候,蚊子又閃動著看不見的翅膀,發出燥人的聲音過來。

趙小寒伸開雙手,夾在蚊子兩側,“啪”的一聲狠狠地拍了過去,本以為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攤開手掌卻連根翅膀也不見,白白的讓手心隱隱作痛。

好你個狡猾的蚊子,竟敢耍我,趙小寒索性站起來,身體轉著圈尋找那隻可惡的蚊子,當又一“嗡嗡”的聲音由遠極近傳來時,趙小寒豁出一切對著打了過去,為了保險起見,她連帶著胳膊也加入發力,但蚊子又巧妙地躲開了,這使得趙小寒徹底崩潰,她手腳並用,在蚊子易出現的臉上、四肢又打又跳,“啪啪啪”的響聲簡直猶如天羅地網,堅決不給蚊子丁點兒機會。

還是沒有打住,於是,趙小寒加大了轉速和手功以及跳動的高度。

“她怎麼了?”張媽抱著一床被子走到陽台,正好看到跳動著的趙小寒,她為什麼這麼激動?為什麼做那麼多怪異的舉動?難道,難道她瘋了嗎?

再聯想到早上出現的情況,一絲不安在張媽心中跳動,她扔下被子就跑了出來。

“醒醒,醒醒,出什麼事兒了。”張媽雙手緊緊捧著趙小寒的臉蛋,也顧不得她是傭人,趙小寒是小柯的女人的各自身份了。

但她的行為卻絲毫影響不到趙小寒的怪異,趙小寒還是企圖晃動腦袋。

“孩子,你歇歇,張媽來做好嗎?”張媽的眼淚流了出來,她多麼不希望看到趙小寒現在的樣子,像趙小寒這樣的女孩子應該冰清玉潔才好,任何不好的事情都不能出在她身上。

“張媽,我在打蚊子,你哭什麼?”一滴眼淚滴落在手背,趙小寒終於安靜下來,她詫異地看著張媽,打個蚊子張媽就這麼激動,還真是性情中人啊。

“打蚊子?你在打蚊子?”張媽也開始晃動雙手,模仿趙小寒剛才的模樣。

“是啊,打蚊子。”趙小寒擦掉張媽的眼淚,真是個善良的婦人,她跟奶奶真像啊,一生都見不得丁點兒鮮血,但她又比奶奶幸運,雖然是別人的仆人,但卻過著平靜的生活,而奶奶呢,不久的將來還要再經曆一次親人離去的悲痛。

“張媽,我小時候家裏窮,一到夏天就受蚊子的欺負,唯一的那頂爛蚊帳連蚊子腳都擋不住,每天都伴著“嗡嗡”聲睡覺,又在奇癢中醒來,你不知道那個滋味,難受啊。”說著,趙小寒開始在臉上的紅點處抓撓,因為剛才的戰鬥她隻勝了後半部分。

“傻孩子,你嚇死張媽了,我差一點兒就------。”張媽不再往下說,趙小寒的不加掩飾又讓她覺得和眼前這個女孩子親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