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株小小的植物的力量怎能抵抗大自然的洗禮,它剛剛紮下的根很快就要折斷。
趙小寒顧不上衣服單薄,也顧不得腳下的鞋是否已經跑掉,她瘋了一般往前衝,靠近吊蘭的一瞬間,趙小寒高舉胳膊,幾乎用整個上身趴在吊蘭上,以期擋住風雨,隨後,她才又想起手中的傘,“嘭”的一聲響,傘麵罩在上邊,吊蘭終於不再經受風雨摧殘。
“吊蘭,你一定要堅強活下去,隻有你成活了,我才能有活下去的勇氣。吊蘭,親愛的千萬別倒下。”趙小寒虔誠無比地護著吊蘭,仿佛在護著她的愛情,她的人生。
同一時間,柯易砂穿著拖鞋懊惱地從高大勇門前躡手躡腳地走過,他胡亂地扒拉幾下冷亂的頭發,使勁兒揉著微微作痛的額頭,今夜,他是世上最失敗的男人,在自己家中,為了自己的女人,竟然去偷聽另一個男人的房門。
睡到半夜,他習慣地伸胳膊去摟旁邊的趙小寒,卻摸了個空,這讓他煩躁不安,心智全無,他緊張的第一反應就是趙小寒去了高大勇的房間。
深更半夜不在床上,衛生間又沒有動靜,除了和別的男人約會,還能去哪兒?也隻有偷情才會冒著黑暗,不害怕、不恐懼地出房門,男人的誘惑無窮啊。
他悄悄來到高大勇的房門前,貼上額頭仔細聽裏邊輕微的動作,額頭又靠近,沒有聲音,再靠近,還是沒有聲音,又過了差不多一分鍾的時間,裏邊仍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他這才決定尋找趙小寒。
雖然頭上有傷心中有痛,但沒有出現自己不想見的場麵,柯易砂基本上還是滿足的,可趙小寒會去哪兒啊,柯易砂又開始四處尋找,“劈劈啪啪”的雨滴越下越大,忽然,他想起了什麼,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半夜的雨猶如黃豆般大小,打在傘上幾乎要砸出一個坑,風也絲毫不見減小,幾次都差點兒吹掉趙小寒手中的傘把,於是,趙小寒用上更大的勁兒,注入更多的注意力,盡量不使傘把歪斜,不讓雨滴澆打上吊蘭,而她自己一側的衣服已緊貼著皮膚,薄的仿佛沒有一樣。
隻看一眼,心疼、嫉妒、惱恨就齊湧上柯易砂的腦門,他隻覺得血往上衝,並粘稠成漿狀,濃得隻剩下了發泄。
“為了一顆賤花不要命了。”話語中帶有極大不滿。
“別動,求你了。”趙小寒太了解柯易砂了,預感到他下一步就要采取可怕的行動。
“起開。”柯易砂一把拉過去趙小寒,對著趙小寒和高大勇合栽的吊蘭就是一腳。
“不要啊。”趙小寒大叫,卻無力阻擋。
或許是用力太猛,也或許是風雨太大,再或許是柯易砂已剩下不多的底氣,抬起來的腳並沒有踢上吊蘭,而是在上邊懸著轉了一個非常不美麗的圈,又及不雅觀地落下,隨之,一個趔趄,柯易砂幾乎摔倒在地,但很快,他對準吊蘭,第二次抬腳。
“別踢,你不配動它。”高大勇一臉雨水地大喊道,傘在腳邊劇烈晃動。
作者有話要說:
☆、見異思遷的狗男女(三)
最讓男人丟麵子的事情是當著女朋友的麵表現軟弱,剛剛那一跤已經夠讓柯易砂感到沒麵子了,如今又來了個不識相的,當著趙小寒的麵訓斥自己,憑什麼?這是自己的家,這是自己和女朋友之間的事情,別人沒有權利評價,一種“爭麵子”的強大力量促使他臉色青紫,他“唰”地扭轉頭,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柯易砂自己也不明白,近段時間為什麼自尊心這麼脆弱,一句話一個舉動就能刺激到自己,如果放在平日,他根本就不會理會,那樣反而會讓他人感到一種不怒自威的發怵感,可如今,每每生氣的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