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是與他同一高度的存在。早在十三年前便已經脫胎換骨,他親眼見證著這個男人一步一步鏟除異己踏上雲巔,這個男人在他一手創造的國度中,成為神袛那樣的存在——淡漠涼薄,而且無所不能——哪怕是站在眾人之中,偏偏給人感覺他身在天的盡頭,無法接近,不得親狎。
這樣的人,似乎生來便該以一副睥睨的姿態,俯視人間。
可偏偏……偏偏有了那個女子的存在。
千機的目光中閃過難以捉摸的情緒……如今的木若已是大有收斂,可那違逆常倫的反骨依舊還在,他向來不否認那女子是一個奇異的存在,彼時初見隻有十歲的女孩更是給了他無法磨滅的印象,若是這一家三口……想到那個善於偽裝的小徒兒兼曾外孫,千機老人一時無奈苦笑,若是一家三口,大概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會鬥得不可開交天昏地暗。
“唔,外公,”白墨忽然開口,浴光而來的身影有些模糊,唇角揚起鮮少看到的那樣的笑容——多多少少有了尊老的意░
圍上來的劫匪們愈加淫、邪的目光讓白墨微狹起目眸,卻在察覺到懷裏人冰冷的殺意時瞬刻收斂……唔,他還是很想看她如小獸般保護領地不容侵犯的模樣呐。
這時土匪中走出了一個虎背熊腰手握大刀的中年漢子,態度傲慢地打量過兩人,眼神在望著白墨時有片刻的停滯以及再無法掩飾的貪婪,隻聽他對著木若道:“女娃兒,把你身後那個美人兒綁過來,我們就放你離開怎麼樣?”
白墨笑著捏了捏木若的臉蛋,也打斷了她的話音,轉眸望著一眾土匪,聲線低淺染些微喑啞,唇角略揚妖孽傾城,單是看那水光瑩潤的櫻粉色的唇,也平生了幾分勾魂攝魄的意韻:“不知幾位……為何要綁我呢?”
聽聞那微微上挑的尾音,罔論一夥賊人,即使是跟在白墨身周多年抵抗力大增的木若此刻也覺得骨子酥了片刻,不由惱怒地望向白墨——這是赤果果的色、誘啊混蛋——!
收到不滿的瞪視,白墨眸光略深,而後無奈地回視……呐,之前是她強吻在先的,他隻是“稍”顯投入了一點而已,造成的一切後果,怎麼也不能全怪他吧?
小、狼、兒——
他慢慢地做出彼此再熟悉不過的口型,眼底的笑意幾分戲謔幾分溺愛,卻滿滿地全是她的倒影。
再度被無視的山賊們徹底惱怒,那賊首上前一步,冷笑道:“為何?!大爺們看上你了,哪有那麼多廢話——?!還不乖乖地滾過來,興許大爺們心情好了還能輕著點兒,不然……嘿嘿,小美人兒可別怪大爺讓你明天下不了——啊——!”
一隻短匕擦過賊首的臉,留下一道血痕,刺在了其身後的一個小賊的脖頸上,立時血流如注,那小賊癱軟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彼畔木若冷目望來,身邊騰起濃重的殺意,一雙目眸漸染冰冷的陰戾。
不消須臾,見回神的賊人們紅了眼便要衝上來,木若望著那賊首冷笑,聲音陰鶩:“不想活了,就上來。”
那賊首一僵,而後硬著頭皮道:“你裝什麼——”
“啊——大哥!你的臉——”身旁的小賊忽然驚恐地叫出來,手顫唞著指向賊首。
那賊首也慌了,抬手一摸,再望下來,手上的血跡泛著詭異的暗紫色。
賊首的聲音有些顫栗:“你你你你你你竟然下毒……”
聽得那聲“大哥”,木若算是鬆了口氣,雖是惱怒,但她絕不會泯了理智,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這般想著,木若冷眸望過去:“若是想留下你的命,就乖乖地讓你的人放下手中的武——咳,”險而脫口“武器”一詞的木若清了清嗓子,“放下手中的兵器——!”
事關身家性命,自然馬虎不得,賊首沒做多少掙紮就立即命令手下人扔了刀劍,一時地上白花花的全是冷兵器。
“大哥,你不能聽她的!”一麵容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