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刃誤傷的人的哀嚎,人群的急欲奔離,讓偌大的樓中一時亂作一團;白墨壓著木若的腰身,站在二樓的圍欄之上,衣袍舞颺,唇畔的笑意愈揚而危險:“天星門的餘孽,竟是到現在還想蚍蜉撼樹不自量力麼?”
並不高昂的聲音卻顯是已被人聽到,帶著濃重殺氣的劍尖直指二人,三道黑影瞬間從慌亂的人群中出現。
觸及那陰鶩而森冷的目光,木若眸底亦浮現起一抹涼意……天星門,不就是當初美人獨赴上京卻遭到圍殺的那些所謂正派的賊首麼?事到如今,淳於恒竟然還敢跟她耍手段?
“別急呐,木小若。”白衣公子輕聲笑道,按下女子欲抬起的皓腕,“夫君還在這裏,如何能讓夫人出手呢?”
話音落地的同時,古琴被向下一按,立在了圍欄之上,蔥白如玉的指尖搭上琴弦,下一秒便有利刃似的風聲刺去,其速之疾,令提劍而來的三人躲閃不及,姿勢狼狽地護住要害。
木若慢慢地收回手去,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采,而後將指尖向下,背在身後,按住腰間的一根綢帶,輕旋著扣緊——刷地抽了出來,抬步縱力,向其中一人飛身而去。
身後白墨的眸底閃過驚意,手中的動作依舊未停,兩人中已有一人氣力不支,狼狽至極地跌落下去。
白墨正欲上前,樓下忙亂的人群中忽又有十人幾步點牆,飛身當了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留下不遠處木若與那黑衣人纏鬥。
白墨的眸子裏閃過淩厲的嗜血怒意,仿佛下一秒就將血染千裏,手下的招式更是淩厲,逼得幾人步步退離。
而另一邊,木若本就不擅使鞭,此時在黑影的招招緊逼下,就更是吃力,逐漸露了潰敗之態,一個閃神間,便被黑影擊落了綢帶,身子也被製住,拎向樓外。
一直望著這裏的白墨眸色煞涼,周身騰起的滔天怒意讓幾人心驚,回首見同伴得手離開,紛紛自護外逃。
白墨唇角的弧度早已消失,冰冷的殺氣再無敵我之分地在整棟樓內蕩開,一柄利劍閃著刺目的光芒被從琴身下抽了出來……整棟樓內一時血光四濺。
坽雲鎮外。
黑衣男子在蕭瑟的夜景中負手而立,風呼嘯著吹過他的耳邊。
同樣身著黑衣的女子側首望來,唇角有著狡黠的笑意。
“我總也不明白你在想什麼。”男子的話音很是平靜,細聽來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情。
“我也一樣不明白你在想什麼呢?”女子巧笑嫣然,“為什麼到現在還在為那個人做事?——他已經,命不久矣了。”
聽聞此言,黑衣男子望來的目光中夾雜著訝異,繼而轉為了然,再起的話音裏有著自嘲般的笑意:“也是,你那師父要做的這些事,一定會告訴你。”斂去笑意之後,他的話音沉了沉,“至於那個人,這已是我為他辦得最後一件事了——隻是我沒想到,這件事的終結會在你這裏。”
女子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很快又被晶亮的笑意所替代:“他讓你交給我的東西呢——你應該沒拆開來看吧?”
男子頗是無奈地瞥一眼女子:“看來你和他之間的交流不少嗬,莫非你們的行蹤也是你透露給他的?”
女子淡淡一笑,調皮而複雜:“我是不介意被一個情敵觀摩幸福蜜月的全過程啦——他的消息來得無法確定,隻好讓你們一路跟著了。”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