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就來不及了。巨犬將利齒抵在鄭直的後頸,無聲地拒絕了鄭直帶著一個無用的人類離開的請求。他甩了甩尾巴,四肢在地麵上一蹬便高高躍起到半空中。被犬齒抵住要害的鄭直也乖乖地沒有反抗盛怒中的殺生丸,他在殺生丸視線的死角裏對奈落比了個拇指,用嘴型說道:“演得不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照顧一下小純,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奈落被鄭直的厚臉皮氣得差點沒喘過氣來,誰跟你演了,我這是真的想要殺死你這個禍害!
“要撤退了麼?可是安妮還沒救出來!”騎在犬夜叉背上的戈薇焦急地喊道,她手中握著一張長弓,背上箭筒裏的箭支也所剩無幾了。在殺生丸和奈落交鋒的時候,其他人也並沒有閑著在邊上當壁畫,他們嚐試著突破妖怪的重圍接近和室去把安妮救出來。可是這裏的瘴氣太重,最猛勝密布,除了防禦值極強的殺生丸能夠突破以外,幾個人類的體質都無法抵抗這種惡劣的環境,所以他們短時間內也沒能接近安妮所在的和室。
彌勒將手心上的風穴用開光過的佛珠串封好,他咬咬牙看著漸漸長攏的結界缺口:“沒辦法了,隻能祈禱奈落作為皆川先生的戀人,還能保留一絲理智不去傷害戀人重視的親人。”彌勒知道奈落曾經在人見城招待過瀕死的桔梗,事後還讓桔梗安全離開人見城的事,這也證明其實奈落的心裏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良知的,所以他才會以這樣的方式提醒奈落不要對安妮出手。
可彌勒並不知道他的這番話不僅沒起到任何作用,還完全起了反效果,這句話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奈落心中那僅剩的良知全部被掐滅,他眼神陰暗地看著幾人離開之後漸漸長攏的結界,在心底做下一個決定。
殺生丸叼著鄭直離開人見城之後,並沒有與犬夜叉一行人同行,他仗著自己無人能及的腳程,很快就跑得沒了影。殺生丸單獨帶著鄭直來到一座森林深處的瀑布泉裏,將嘴裏的鄭直甩到泉水裏,他甩了甩濺到身上的水花,然後不緊不慢地就著泉邊趴坐下來,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把你身上奈落的臭氣洗幹淨。”
鄭直不高興的蹙起眉頭,成為係統精靈,鄭直在係統手下吃過不少苦頭,一條條命令和約束就像一個牽著鎖鏈的項圈一樣牢牢束縛著鄭直的喉嚨,從那時開始,他就特別不喜歡被人管束著,殺生丸的行為無疑就觸犯了他的逆鱗。鄭直壓根就沒把滿身的人見城氣息給洗掉,他從泉水裏爬起來,嘴裏抿著不可一世的笑容:“我討厭別人命令我,想要命令我的話,那就來決鬥吧。贏了我的話,我不會反抗你的命令道。”說著,他多年錘煉出來的殺氣傾瀉而出,原本兄弟之間還算是溫馨的氣氛陡然變得壓迫感十足。
殺生丸一直以來雲遊四方的目的就是為了不斷挑戰強者,通過每一場瀕死的戰鬥來激發潛能,就這樣日積月累地進步,期待著有一天能超越自己的父親犬大將。殺生丸明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母親和姨母掛心的失蹤多年的表弟,理應要好好對待他讓他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可殺生丸怎麼也無法對鄭直表現出來的強者氣勢視而不見,這場決鬥殺生丸並不想錯過。巨犬慢慢地站起身來,喉嚨發出興奮的呼嚕嚕聲,兩人的決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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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丸和鄭直幾乎將整片森林給毀掉的決鬥如火如荼地進行時,隔絕外界的人見城裏也並不平靜。安妮想要見到奈落的執念深得可怕,即使中了鄭直的深度催眠術,在鄭直被‘就走’一刻鍾之後,她就醒了過來。隻有安妮自己才知道,這次她醒來之後看到的人不再是那個鬼畜堂哥,而是每天心心掛念著的人的時候,她是多麼地開心,心髒每跳動一下都帶著快要溢滿出來的幸福感。
奈落雖然在這之前就對安妮是個變態跟蹤狂的事有著很深刻的認識,不過這也不影響奈落被安妮用孺慕的眼光看著的時候心情變得好起來。奈落垂下眼簾看著激動得難以自持的安妮,優雅地抬起嘴角對她露出一個微笑:“這應該算是我們的正式初次見麵吧,皆川純。”
安妮並不擔心此時不見蹤影的鬼畜堂哥,這個世界上能為難那個男人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她掙紮著從榻榻米上坐起身來,用技術不過關的正坐對著奈落行了個跪禮之後,恭敬地對奈落說道:“初次見麵,奈落大人,我叫安妮。……謝謝您把我從妖怪嘴裏救出來。”明明心情緊張得不得了,安妮卻表現得異常鎮靜,這也算是日日麵對鄭直的壓迫訓練出來的本能吧。
不靠武力威脅,也不靠利益引誘,僅僅靠個人魅力就讓一個人真心地對他俯首帖耳,這是奈落出生以來的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非常地不錯,真的有點舍不得讓她死去了。可奈落並不想再多一個弱點,即使安妮這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柔弱人類成為他的弱點的可能性低到近乎為零。
奈落伸手撫摸了一下安妮的腦袋,然後用手指挑起安妮的一縷頭發,將柔軟的黑發勾到唇邊輕輕印下一吻,他反複地將‘安妮’這個古怪的詞默念順溜之後才開口說道:“安妮,我和你堂哥是戀人。”說到這裏的時候,安妮因為害羞而染上雙頰的紅暈漸漸褪去,奈落停頓了許久之後,才用一種憂傷的語氣繼續說道,“可是你的堂哥卻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