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澤田綱吉那懦弱好拿捏的性格,已成定局的謊言絕對不會再去爭辯的。看來裏包恩的教育非常成功啊,即使裏包恩每天都在虐待澤田綱吉,卻也不會打壓他在意誌和信念這方麵的成長。

“此夜剛知道我們欺騙她的時候,她真的非常生氣……”想起那天需要用到死氣彈爆衫才勉強成功阻止暴怒的泉此夜,澤田綱吉就覺得那天被泉此夜用鞭子抽到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不過最後她還是原諒了我們。”

“她都沒有跟我提起過這件事。”鄭直撓了撓被發絲蹭得微癢的臉頰,他那段時間和泉此夜通電話的時候,甚至沒有感覺到她的情緒和之前有什麼區別,這是鄭直第一次沒有準確掌握玩家的心理狀況,這個認知讓他覺得有點奇妙。

“此夜很厲害的,”澤田綱吉歎了口氣,“你不是每個月都會彙給此夜十萬元做零花錢麼,她把自己所有的存款和零花都付給裏包恩來交換你在東京的情報。你們明明每天都會通話的,所以最初不太明白她這麼浪費錢的理由,不過到後來我大概也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做,你總是在對我們說謊。你在東京發生的事情,我們全部都知道了。”

鄭直輕輕笑一聲,他和泉此夜通話從來是報喜不報憂,比較血腥黑暗的東西向來是能省略就省略的,不能省略的就含糊地蒙混過去。他直接對上澤田綱吉的視線:“我看看,因為我而死掉的人……”鄭直一手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掰著算數,五指合攏張開再合攏,許久之後他才歎息出聲,“算上被卷進鬥爭的其他幫派,應該有一百四十人左右吧。所以呢,覺得我很可怕麼?”

“當然會覺得可怕,那個時候我看到你的照片,總覺得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畢竟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廢材中學生而已,雖然最近我和普通這個詞也越走越遠……”澤田綱吉也有些語無倫次了,“不過那不是重點,大概在兩個月之前,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麼?”

“兩個月前啊,讓我想想。”感覺到有些冷的鄭直拉起被子披在肩頭,“因為計算失誤屠龍幫陷入了團滅的危機,後來用了奇招才挽回了頹勢,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澤田綱吉冷著臉,奇異地讓人感覺到一種威嚴感:“那是什麼樣的奇招,皆川,你可以詳細說一下麼?”

鄭直低垂著頭,手中把玩著被子的一角:“我們佯裝投降向青龍幫提出和談的請求,屠龍幫的和談組成員有我和其他四名幹部,這次和談是一次聲東擊西的誘餌,在青龍幫把大部分戰力投入到和談的時候,我們對青龍幫的奇襲成功了,三歲小孩都能想明白的很簡單的手段。”

澤田綱吉單腳踩在柔軟的被單上,用單膝跪在被單上的姿勢逼近鄭直,他扯開鄭直在手中把玩的被子,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腕:“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你和那四名幹部遭到了損失慘重的青龍幫怎麼樣的對待。四名幹部被分屍,隻有你成功逃脫,可是你身中四發子彈,前胸兩道刀傷,一度到了病危的地步。最奇妙的是,在你呆在重症室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你還是保持每隔一天和此夜聯係,後來經過裏包恩的證實,那段時間和此夜通電話的不是你本人而是錄音。如果你醒不來的話,那些錄音就會演到你死亡的那一天吧。”

鄭直有種他考試拿了100分卻被家長嫌棄太完美,為什麼不考低分一點的坑爹感,呸呸,誰是家長了。“那有什麼不對麼?混黑道本來就是很危險的,我已經做好隨時死去的覺悟了,我想如果你們不請裏包恩調查的話,要是哪天我真的死掉了,我用錄音的方式逐漸和此夜告別,肯定比你們突然得知我的死訊容易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