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涼介不要急,這就是我要說的事情。這件事希望你們在我上高中之前都不要告訴其他人,否則會給大家帶來不必要的心理負擔。所以……”

廣末涼介的神經都變得緊繃起來:“所以?”

“你們兩個先給我坐下來,用身高來欺負我很開心麼,嗯?”鄭直這最後的一聲‘嗯’音拖得微長,其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等廣末涼介搬來椅子,和鷹無並排坐在鄭直的左手側,麵對著病房門的方向。經過這麼轉移話題,廣末涼介的心情倒是平複了不少,與心情一齊冷卻下來的還有少年偏高的體溫,明明現在的時節已經接近盛夏,他卻感覺到滲人的冷意。

鄭直將後背從靠枕上移開,坐直身子正麵對著廣末和鷹無說道:“首先我必須要向你們道歉,我組建起這支球隊是有私心的。在九個月之前的一次身體檢查中,突然檢查出我的呼吸係統和食道同時患有癌症,即使立刻住院接受治療也隻能再活兩到三年的時間。我在劍道和空手道上麵都表現得出色,在全國大賽上也取得多次優勝,但事實上我喜歡的並不是那些武鬥,而是我完全不擅長對付的籃球。和好友們一起打籃球,在全國大賽的領獎台上享受獻給勝者的掌聲,這是我人生的最願望。”

鄭直昨天也有對赤司說過和這番話意思相近的話,可是表現出來的情緒卻截然不同,對赤司說起的時候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從表情到聲音都異常地冷漠。當他對廣末和鷹無說他患病的時候,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身殘誌堅的病人,他的每句話都透露出積極向上的情緒,用他的動作和神情告訴別人,他是認真地享受最後的人生時光那樣,讓聽者異常動容。

鄭直說得似乎有些累了,他將後背重新靠回靠枕上:“我原本以為我的身體可以支持我和你們一起完整地參加完整場全國聯賽的,但是看起來我今年有點努力過頭了。也許我上高中之後,我的身體就沒有辦法支持我繼續打籃球了,所以我希望到時候能以球隊經理的身份和你們一起出戰全國大賽,一起奪下全國大賽的冠軍。”後宮爭寵記

廣末和鷹無久久地沉默著,他們根本不知道此時該說出什麼話來,安慰麼?顯然拖著病體將球隊一手組建起來的鄭直比他們都要堅強得多。發誓要取得全國大賽的冠軍麼?在鄭直的設計下剛剛經曆過慘痛失敗的他們知道自己有多麼地不足。

鄭直拍了拍兩下手掌,讓微微低下頭不敢看他的兩人重新將注意力集中過來:“好了,我已經把願望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敢說不能實現的話……”從他漆黑的眼眸中透露出愉悅的笑意,其中的危險不言而喻。“總之我也不期待以你們現在的實力,能夠在全國大賽上取得優勝。所以暑假的時候我們會進行為期一個月的集訓,你們給我做好覺悟,把其他隊員帶來參加集訓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你們總不會想要我來承擔太重的工作吧?”

廣末和鷹無雙雙搖頭,無意外的話中學的暑假時常一般在40天左右,被籃球集訓占去連續30天的假期,可以想象參加集訓的人會有多重的怨言。廣末隊的其他隊員還好勸說,但是崛越高等學校的預備球員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來參加了。鷹無笨拙地舉起手來:“那個……籃球部廢部之後,很多原籃球部部員都找到了女朋友來打發時間,他們很可能不願意參加後輩舉辦的集訓。”

別看鷹無長著張壞人臉,其實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好人,所以才會為那些遺忘了籃球部的恥辱轉而沉迷情情愛愛的隊友們說話。鄭直淡淡地說道:“那種沒有誌氣的存在就不要管它們了,明年重新恢複籃球部的時候,我不會允許它們加入籃球部來玷汙我們的籃球。”鷹無看著鬼畜氣場全開的鄭直,不著痕跡將椅子往後挪了幾厘米的距離,居然用‘它們’來指代那些原籃球部部員,鄭直這是連他們被當做人類看待的權利都給剝奪了麼。

就在這時,鄭直病房的門被輕聲敲響了兩下,即使隔著一扇不透明的門,鄭直這個身經百戰的老魔頭還是能夠迅速判斷出來人的身份,他對廣末和鷹無做了個保持安靜的手勢,利索地從病床旁邊的小櫃的抽屜裏取出一台數碼相機。將開機完畢的相機對準病房門的方向,鄭直這才說道:“請進。”

來人輕輕推開門,剛抬起頭來就被鄭直用設定好的模式連拍了五張相片。這人正是昨天送鄭直來醫院的赤司征十郎,他手捧著一小束紅豔玫瑰,沾著露水的玫瑰和他那頭赤紅的短發交映成輝,麵對突然閃爍起來的光芒和掩藏在相機後麵的鄭直嘴角的那絲壞笑,赤司不為所動。

赤司將病房門重新合上之後,幾步走過來,將手中的花束交給鄭直,他也不問鄭直拍照到底要用來做什麼,隻是很平靜地問道:“今天感覺身體好一點沒有?”赤司這個人並不是不懂浪漫是什麼東西,但他是完全沒有給認定的宿敵送花這種浪漫情懷的,會在探病時帶上玫瑰花完全是鄭直的要求。

鄭直當時的原話是:“我對大家隱瞞著病情,所以住院的時候都不會有女生帶著花束來探病,能有人帶著花束來探病一直是我人生的夢想呢。如果赤司下次來探病的時候能給我帶花麼,我想要紅色玫瑰。”赤司當時費了好大力氣才沒把自己的形象給崩掉,吐槽並不是他的角色,但是要在這種情況想忍住不吐槽說 “你的夢想就是這麼廉價的東西麼”真的很困難。[HP]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