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進地獄的時候,他會微笑著接受鄭直的製裁,然後擁抱著鄭直一起墮入地獄。

鄭希咬破了自己的食指,讓血滴滴在卡西的眉心上,即使沒有鄭直那番不允許他親吻別人的話,鄭希也絕不可能讓卡西碰到他被鄭直親吻過的嘴唇,就連用牙齒咬破的手指貼在卡西眉心這種類似於間接接吻的行為他都不會去做。由此可見,鄭希的占有欲到底強到了何等地步。

鄭希輕輕揮了下手指,微弱的熒光閃過,他的手指便被治愈魔法給修複好了,他無聲地微笑著,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幽幽轉醒的卡西,卡西先是一臉的茫然,然後雙頰緋紅地對著鄭希發花癡,最後突然醒悟用戒備地眼神看著鄭希。如果是平時,鄭希早就用甜言蜜語來調♪戲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兔了,但此時他並沒有那個心情,他單刀直入:“我是來幫你解決你和你姐姐的問題的。”

鄭希原本是打算直接用行動來告訴卡西壞孩子需要受到什麼懲罰的,可是在遇到了鄭直之後,這個主意就立刻就改變了,他也沒想到鄭直對他的影響會這麼大。即使鄭直已經猜到他到底用什麼手段來收集大量氣運值的,鄭希也不想當著鄭直的麵扮演壞人的角色,他不願意讓鄭直看到他醜陋的肮髒的嘴臉。這還是他第一次想要用正常的方法來做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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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希和卡西交涉的時候,鄭直也來到了和庫洛洛約定見麵的地方,蘇珊則被他留在了某間旅館裏,被鄭直喂了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害劑量的安眠藥,旅館單間的周圍設了警戒的機關,如果有人硬闖的話,機關就會觸發信號發送到鄭直的手機上,這家旅館離鄭直和庫洛洛約見的公園不遠,鄭直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旅館隻要兩分鍾的時間。從種種細節可以看出,其實鄭直和鄭希的習慣在很多方麵都是非常相似的。

鄭直提前五分鍾來到公園裏,這處公園並不大,中央是一個小小的噴水池,前後兩側是寬敞的通道,左右兩側種著綠化帶,在右側的綠化帶裏間隔十米左右擺著兩張可容納兩個成年人坐下的木椅。其中一張已經坐有人了,所以鄭直便在另一張長椅上。公園裏唯一的光源就是兩張長椅中間昏暗的路燈,在深秋依舊堅強活著的小蟲子們樂此不疲地撞向路燈,將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跡留在早已斑駁不已的路燈上。

鄭直在和女性約會的時候總是很有耐心,即使等幾個小時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但在麵對同是男人的庫洛洛時這種耐心就一點都沒有。離約定的時間剛過去一秒鍾,鄭直就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庫洛洛的電話,就在手機的長音響起的同時,坐在另一張長椅的男人掏出了口袋中開始響了起來。

鄭直條件反射地看過去,正好和那個在秋夜裏上身單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的青年轉頭看過來的視線對上。那個襯衫青年接通了電話,貼在耳上的聽筒和青年幾乎是同時說道,他的語氣帶著輕輕的疑惑:“你是西索?”

係統給他的同人文資料全部都是文字描述,因為是同人文的關係,所以蘇珊並沒有花心思去多描寫庫洛洛的外貌,隻是偶爾提到幾個關鍵詞:大背頭、雙黑、嬰兒拳頭大小的藍寶石耳環,以及一年四季都穿在身上的會反光的背負十字架的皮大衣。鄭直根據這些關鍵詞在腦海中拚湊出一個酷帥狂霸拽的非主流形象,所以他壓根沒有想過年近三十的庫洛洛會長著張有些稚氣的娃娃臉,而且還一副未走出校園學生打扮。鄭直抿了抿唇反問道:“你是庫洛洛?你的皮大衣呢?”

庫洛洛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照實說出來,他掛斷電話將其放回西褲的口袋裏:“你主動約我見麵的時候,我產生強烈的正麵的喜悅的情緒,不由自主地將這次見麵當成是一次約會來對自己進行打扮,並買了一束玫瑰作為見麵禮、訂好今天的晚餐和賓館房間。”這完全是嫻熟的約.炮的節奏。

鄭直並沒有因為庫洛洛語言中藏著的性.騷.擾生氣:“所以你的結論是?”鄭直覺得庫洛洛真是一個很神奇的人,最初得知庫洛洛竟然知道自己被係統用‘ALL西索’BUFF的控製的事情時,鄭直對他的看法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高度。現在見到庫洛洛的時候,鄭直又有了新的認知。通常人們在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受控製的時候,肯定會對控製自己的力量感到恐懼和厭惡,會想盡辦法去擺脫控製。當然庫洛洛也不喜歡被控製,但他的做法卻是順從這股控製他的力量去行動,用研究的心態去對待這股力量,隨時等待著擺脫控製的機會,冷靜得就像是一台完美的機器。

庫洛洛歎了口氣,隨意地將後背靠在長椅的椅背上仰望著被烏雲遮去星月的漆黑天空:“我的確是被控製了。至少正常狀態的我是絕對不會愛上……”停頓了一會還是沒能找到合適形容詞的庫洛洛便忽略了過去,“現在的你。”庫洛洛敢百分百肯定,西索這種讓人看到之後自動在腦海中打上馬賽克的長相也是受到了力量的控製,人類怎麼可能會長成這個模樣。

鄭直裝作沒聽懂庫洛洛暗藏在話語裏的嘲諷:“我有辦法解決你現在的狀態,讓我打斷你十八根骨頭,你就可以恢複正常狀態了。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讓旅團的其他人先來嚐試。”如果卡西的係統精靈不是鄭希的話,鄭直才犯不著去幫助別人解除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