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這些彎彎繞繞,而且看上去並不十分待見顧蓮如的樣子。

任妙看她疑惑的表情,主動解釋道:“我很欣賞你養母,之前聽說了一些事情,不太想摻和進這事情裏。但現在不一樣了。”

正如任妙自己所說,她一向認為葉允君是被埋沒的明珠,得知能夠跟葉允君一起競爭戛法獎的時候,她隱隱鬥誌昂揚。後來又聽說葉允君讓出提名,便在心底裏覺得遺憾,原來葉允君也是一個愛情至上主義者。葉允君將顧蓮如護得這樣好,就算看在葉允君的份上,她也不想跟顧蓮如搶區區一個代言。

可現在不一樣了。

路七茫然地點了點頭,“哦。”

任妙卻又換了一副愁容,說:“可我下個月結婚,也許不能配合品牌活動,這可怎麼辦呢?對了,能邀請你和殷小姐參加我的婚禮嗎?”

任妙的未婚夫探頭過來,笑得風度翩翩:“妙妙不喜熱鬧,既然她邀請了你們,那請兩位小姐一定要賞臉。”

路七一愣,隨即高興地點了點頭:“好!”過了一會兒笑得更加燦爛:“代言的事情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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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林坐在出租車後座,右手緊緊地摁著左手手背上的一坨棉花,她剛剛打過針,精神不太好。

張本在一旁喋喋不休,抱怨道:“劇組沒把狗.管好就算了,你被咬了還不準假,你是不知道,我去請假的時候導演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打什麼針,十年前我被咬了現在也沒死啊,現在的小年輕怎麼這麼嬌貴?’拜托,那是狗欸!誰知道有沒有打過疫苗啊,萬一狂犬病了怎麼辦,致死率百分百,他擔得起嗎?真是不把人當人……”

言林將棉花球掀起了一個角,看見針孔滲出了一點點血,於是又把棉花按回去了,對張本說:“大家要趕進度的嘛,你也看到了導演每天有多著急。”

張本說:“你不說導演還好,一說導演我就生氣!你演智障演得挺好的呀——哦我不是說你適合這個——他還老罵你。女主角演得那叫個啥啊,他還一直誇誇誇,不就是長得好看嗎,不就是帶資進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再說了,你比她還要好看。”

言林說:“我最好看,演技最好,我都知道啦!一步一步來唄,先好好演戲,我現在的目標就是每一個角色都不會成為以後的黑曆史。”

張本歎了一口氣,將言林的手腕掰了過來,幫她按住棉球,說:“不能因為懶就不按了,萬一血沒有止住怎麼辦?李姐也是,給她發消息了,她也不打個電話慰問一下。”

司機聽到兩人聊天,回頭道:“你們也是演員?影視城這裏演員真多,十趟客人有九個是演員。對了昨天晚上爭鳴獎出結果了,有你們嗎?今天早上還聽見有客人在討論。”

言林笑了笑,連忙解釋道:“我還沒混到那麼高,希望以後能夠上去。”

司機說:“加油。”

昨天晚上她熬夜拍戲了,被導演訓得體無完膚,說她演得太醜了,卡了一條又一條。最後好不容易過了,言林尋了個空擋在椅子上,就被劇組裏的群寵狗給咬了,再然後就去了醫院。

至於爭鳴獎,現在距離她太遙遠了,她還沒來得及關注。

她沒關注,張本倒是跟進了,解釋道:“任妙是影後,葉允君出了意外,這也算眾望所歸吧。”張本歎了一口氣,唏噓道:“任妙領獎的時候還提了葉允君的名字呢,要是沒出事就好了。”

言林愣了愣,情緒瞬間低落下來。她崇拜葉允君已久,從大一在櫥窗裏看見葉允君的照片時就是如此。那時候葉允君剛剛加入《後母》,沒人關注,大概隻有自己各處搜索關於劇組的小道消息,像一個小迷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