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榆,你告訴我,是采薇自己去打的徐婆,還是你指使她去打的。”
聽見這話采薇突然捏緊了拳頭,卻被宋晗榆抓住,對她搖頭。
“若是她自己去的,我今日便要把她打死,若是你指使的……”大夫人一聲冷笑笑得采薇一顫:“我便要……”
大夫人話還沒說完,宋晗榆便突然脫開左右二人的攙扶,一邊哭一邊撲上前去抓住大夫人的褲腳:“大嬸嬸不要!不要趕我走!我不要離開宋家!我不要!”聲音之大連站在廳堂之外都能聽得清楚。
大夫人十分疑惑,自己沒說要趕她走啊……走?哼!怎會如此簡單!她亦十分奇怪,這小妮子,怎會如此有氣力了,說話聲竟震得她耳朵發疼!她正欲開口,便又被搶了白。
“大嬸嬸!你有所不知!是那徐婆!她要陷害於我!要取了我的小命!”宋晗榆驚恐萬分,眼淚胡亂流。
“是我,我撞破了徐婆和喜奴的好事,所以……”眼淚更加洶湧:“她便要殺了我!好讓眾人不知她與那喜奴的醜事!”
堂內眾人聽了,臉臉恍然大悟:果然。
宋大夫人此時卻一團亂麻,掃視眾人神情,徐婆?喜奴?
宋家二小姐又繼續撕心裂肺地道:“大嬸嬸!我的親娘正日夜思念著我的父親!我走了……”此時她耳上兩顆左右搖擺的鮮紅瑪瑙分外奪目。
“我走了她還怎麼……見得著我的父親,怎麼和我母女團聚。”說著說著便一抖一抖地抽泣起來,此時大堂之內突然安靜得隻聽得見這宋二小姐的抽泣之聲。
被宋晗榆的一驚一乍唬得頭腦混亂的宋大夫人趕緊在腦子裏打了幾個轉兒:
看宋晗榆耳上那兩顆鮮紅瑪瑙……應該是秦芳華當年的嫁妝,她當年對這對瑪瑙喜歡得緊,當時趕秦芳華回老家之時還裏裏外外將她刮了個幹淨,卻硬是沒找著……方才又聽這小妮子一口一個親娘,一口一個母女團聚,莫非……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還有這徐婆……明知大慶皇朝對於仆人不僅等級嚴格,要求也分外嚴格,若是被主子看上還好,但若是奴仆私通,不是雙雙亂棍打死,便是被驅逐出府,如今他竟是與那癡傻奴仆行了此等淫事?而看那堂內眾人的神情也像是早有所知,她又想起那此時仍在徐婆的房內滿臉扭曲悲痛的奴才……若隻有幾人知曉,她大可以保下徐婆,可如今……她看著宋宅上下的姑婆奴仆,還有那正立在一旁的太守之子!看來這徐婆,是留不得了,她雖膽大包天,但也斷不敢破這人人皆知的律令。
而最麻煩的還是,這個秦芳華的孽種!
她突然後背發涼,心存僥幸地問道:“晗榆,你說你的親娘,是誰?”
宋晗榆聽聞此言突然止住抽泣,抬起小臉滿臉詫異,繼而便咯咯一笑:“我的親娘,不就是那個仆人嗎?與父親私好……”說到此處突然又嚶嚶地哭起來。
“晗榆,你告訴我,是采薇自己去打的徐婆,還是你指使她去打的。”
聽見這話采薇突然捏緊了拳頭,卻被宋晗榆抓住,對她搖頭。
“若是她自己去的,我今日便要把她打死,若是你指使的……”大夫人一聲冷笑笑得采薇一顫:“我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