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榆已將話說到死,但陳氏此次前來其實是因心中還有個疙瘩,不管秦芳華身在何處她都還是那正室夫人,而宋晗榆……也的確是那正室夫人之女,她先前從宋晗榆耳朵上瞧見了秦芳華的瑪瑙耳墜便十分擔心宋晗榆是否已經知曉了自己其實是為正室所生的事,此次她竟然正大光明地將秦芳華帶回了自己的住宅,還在她身邊安置了陳婆這麼個凶悍女奴。
她看著此時一改落魄慘樣,耳戴猩紅瑪瑙綴飾,身著暗紅華袍,兩眼含情似乎又變得跟從前一樣楚楚可憐的秦芳華,心便似被剜了塊肉般劇痛不已。
“宋晗榆,你是翅膀硬了,便不將我這個宋家主母放在眼裏了嗎?你口口聲聲說你無法為晗雪求得個入宮的機會,自己卻膽大包天地將這通奸棄婦接到了自己的住宅”,她伸手指著坐在主位之上的秦芳華:“你從小便沒了母親,我待你亦不薄,而如今你卻將這已被你親生父親拋棄的汙婦接了回來,我實在不知你是如何作想,要為了這麼個與你毫無幹係的婦人與你的親父、與我、與整個宋家作對!”
陳氏剛開始還死命壓住怒氣,越說到後麵卻越加激動,整個人說話似是要將這碧晗齋的頂都戳個洞似的。
宋晗榆從她進門見到秦芳華時臉上的表情便知她忍不了多久,畢竟是曾經被自己好不容易迫害得離了自己的眼界的女人,如今竟又風風光光地回來,換成哪個惡人心中都會想不通,此刻見她爆發,還淨說了些亂七八糟的假話,隻覺得十分可笑。
“宋夫人,晗榆可從未想過你方才所說之事——與宋家、與自己的親父作對,你一口一個汙婦,宋晗榆卻不知秦夫人何處得罪了你,而你說我與秦夫人毫無幹係,這我也無法認同”,宋晗榆頓了一下,拾起桌邊的茶盞啜了一口,那邊的陳氏神色便突然慌張起來:“我有一日為秦夫人梳頭之時,偶然望見那鏡中的自己,發現——秦夫人與我,還真是相像呢!”說著便掩唇笑了起來,陳氏卻急忙斂住自己的驚慌表情,用力捏了下手中的錦帕。
“但自從那日宋夫人你將我趕出宋宅之後,我對這宋家便真真是再沒了什麼留戀呢,你說你待我不薄,從前卻每日每日灌我些烏漆墨黑的湯藥,晗榆本就身子孱弱,喝了那湯藥之後反而愈加不堪,晗榆至今都搞不清楚夫人你喂我喝的,究竟是湯藥,還是毒藥呢。”
作為這個被迫害已久的宋家二小姐,她此時麵對將她迫害的元凶還能言語溫柔地說話已是極限,她此次將宋晗榆的生母帶回本就是為了報仇,便無需做什麼你來我往的客套過場。
陳氏聽了她的話後臉漲得通紅,自己此次前來一是為了宋晗雪入宮一事,二便是為了探探這宋晗榆的態度,現下看來,這小妮子的確是不願與她為“善”了!
宋晗榆已將話說到死,但陳氏此次前來其實是因心中還有個疙瘩,不管秦芳華身在何處她都還是那正室夫人,而宋晗榆……也的確是那正室夫人之女,她先前從宋晗榆耳朵上瞧見了秦芳華的瑪瑙耳墜便十分擔心宋晗榆是否已經知曉了自己其實是為正室所生的事,此次她竟然正大光明地將秦芳華帶回了自己的住宅,還在她身邊安置了陳婆這麼個凶悍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