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來二往,她便與這個風流王爺成了酒友,在遇見他之前她是滴酒不沾,可在遇見他之後卻似乎被生生逼成了個酒鬼,她在那風月場中與一眾男子拚酒幹杯的情形常常看得她的丫鬟清羽膽戰心驚。
她自小便十分好強,雖然身為女兒身,但卻帶著一股男兒的豪氣,對於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哪怕是拚個頭破血流她也要得到,而對於這祁禎,她早有耳聞——身為鎮國王世子,卻喜好女色、風流成性,家中妻妾成群,但他如此浪蕩不羈,卻也有他浪蕩不羈的原則,那就是“官家女,不娶;仇家女,不娶”,而她,卻偏偏是當今禮部尚書孟時凡的嫡女,孟玉諗,奈何她芳心暗許卻改不了自己“官家女”的身份,她先前還會覺得自己生在官家便生來高人一等,此時卻隻覺得哪怕是個無錢財無家世的風塵女都比自己好了太多。
如若她也隻是流落在這風月場之中的一介平凡女子,那憑她的姿色與才華定早被這風流王爺娶了回去,但她不是,所以今時今日她便隻好戴起錦帽、藏起耳洞與他把酒言歡、稱兄道弟。
在遇到他之前她覺得這世上的一切,不管是錢財還是男人,憑她孟玉諗的絕世智慧與才貌都可手到拈來,可那時她卻隻感到無奈,感覺自己一輩子,都要困在這身男袍之中,隻為了這個她欲得、卻得不到的男人。
所以後來在某次酒醒過後,這男人突然望著自己的眼睛說“玉諗,你是女兒身吧,我早便知曉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塌了,自己連困在這男袍之中與他把酒言歡的機會都沒了,於是她當時便倉皇而逃,逃得她身心疲憊、眼目劇痛。
可第二日,她便收到了他托自己的隨身奴才捎來的信,上麵寫著:
玉諗,你雖是女兒身,但幾日相處下來我的確已待你如兄弟一般親昵,你似乎不知,你本就長得極好看,身著男袍更是別有一種英姿颯爽的美,我雖無心無腦,但也並非蠢笨之人,便早已從你望我的眼神之中辨出來你對我的心思,我知曉今日我若拒絕了你,便會永遠失去個同飲酒、共賦詩、齊作樂的好弟弟,這麼一想便使我心中悲痛萬分,可我若破了我“不娶官家女”的規矩將你娶進門,我又隻能給你個妾室的名分,而我阿嬌小妾之中風塵女子又極多,你那麼驕傲,便定是不願與她們一起的,我心雖痛,但也隻能如此。
別了,諗弟。
當時她讀了這信,便立即乘上快馬趕到了王爺府,那時祁禎正在書房之內賞書,她撥開幾個攔她的仆人便迎了上去,抓著他的衣領告訴他,她要嫁他,不管是阿嬌還是小妾,她都願意。
祁禎聽了她的話愣怔了幾秒,她原本以為這下子便真是“別了,諗弟”,還沒等他回話便衝回了家,可沒曾想當天下午便收到了他送來的聘禮,是一箱吳城小龍女的真跡。先前她在酒醉之後曾告訴過他,她十分喜歡這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神秘才女,也曾得幸見過幾次她那豪放又內斂的吳氏墨法,她一直在收集她的真跡,可無奈的是在她消失過後那剩下的幾幅也似蒸發了一般,再也尋不到,這便成了她心中之憾。
所以當她看到這幾幅餘下的真跡之時,喜得立馬落起淚來。
之後一來二往,她便與這個風流王爺成了酒友,在遇見他之前她是滴酒不沾,可在遇見他之後卻似乎被生生逼成了個酒鬼,她在那風月場中與一眾男子拚酒幹杯的情形常常看得她的丫鬟清羽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