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實在遜色得緊,那堵矮牆尋常人隻要一翻就過,而她……,昊風依那件破碎的舞衣判斷,她大概已經爬了好一陣子都沒成功。  好不容易看她爬到了頂端,可能是何家的逃奴吧?何世昌對待家奴的苛刻是有名的,那女子此時隻要踏過牆的那一端就可以得到自由,昊風不打算聲張,因為被逮到的逃奴可能得到很重的處罰,他覺得:任何有意逃離何世昌的人都不應該受到責難。  但這名奴才並沒有這麼幸運,她爬到牆上,跨過一腿,才朝下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地栽了下來,但聰明地沒有發出任何叫聲。  “你還好吧?”她倒在背著光的地方,月色不明亮,他沒有辦法看清她的臉。  舞揚痛得說不出話來,這還用問嗎?哪有人從牆上掉下來會好的?她仰頭瞪了那個問話的人一眼,他正高高在上地看著她,用她最痛恨的那種憐憫的眼神。  她費盡苦心才逮到機會逃走,舞揚恨恨地看向那道牆,偏偏就碰上一堵牆,她平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高,所有雙腳跨不過的地方都別想要她上去,今天為了逃跑,她閉上眼睛硬爬,結果摔下來不下十次,最後終於爬上去時,就差那一點點,隻要她“不往下看”,鼓起勇氣向下一跳就自由了,偏偏她就忘了,到了頂點一高興就睜開了眼,頓時頭暈目眩跌下來,而且不是往外,而是又跌進何家圍牆內。  她不理那個人,時間寶貴不得浪費,舞揚見他不聲張,就又爬起來,走向圍牆,走出原本隱身的陰影之中。  昊風被震懾住了,那雪膚花貌在月色映照之下,像最精致的瓷器,她像是沒有看見他在身邊看著她,自然地不加一絲遮掩,殘破的舞衣時而露出她曼妙的身材,令人不禁心蕩神馳。  他驚訝地看見她閉上眼睛,然後摸索著牆麵……  “小姐,請問你是想往上爬嗎?”  “不然你以為我在幹什麼?練習跌倒嗎?”舞揚沒好氣地說道。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閉著眼可能比較不容易成功……”  “不要吵!”舞揚滑了一下,“要不你就來幫忙,不然就閉上你那張臭嘴,不要在旁邊嘰哩呱啦,讓姑娘我分心。”  他長了那麼大,還沒有人敢當麵嫌他吵的,更何況用這麼不敬的語氣對他說話,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幫忙?”  “你要幫我嗎?”舞揚高興地睜開眼睛,頭一昏又跌了下來,但這回運氣比較好,昊風扶住了她,舞揚對他感激地一笑,看得昊風癡了……  “怎麼幫?”他柔聲問她,眼裏亮閃閃地發著光。  有那麼一刹那,舞揚幾乎忘了自己還身陷險境,被他眼裏的亮光吸引住,“呃……你可以背我上去。”  “什麼!”他該不是聽錯了吧?  “要不……”舞揚提出另一方案,“你把你的背借我,讓我踩上去也可以。”  居然有人想踩未來的天子當梯子?昊風不但不覺得生氣,還笑了出來。  “快點……”她心急地按住他的肩,那是她手能構到的最高限度。  昊風微笑,正要彎下腰……  “找到了,就在這裏,找到了……”  舞揚看到衝過來的侍衛,沮喪地申吟出聲,“要是能快一點就好了……”  她驚奇地發現,那群侍衛在發現那個有著好看眼睛,本來要幫她逃走的那個男人在她身邊之後,紛紛垂下眼睛跪下。  昊風見她單薄,脫下外袍替她披上,“穿上這個會暖一些。”其實是很不高興看見別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轉啊轉地。  舞揚聽他這麼一提醒,沒來由地開始冷了起來,所以也就沒有硬撐,將衣服穿了,長袍直曳地上,不合身地包裹住她的身子。  她摸摸衣服的質料,最上等的絲綢,以這兒的人對他恭敬的態度來看,他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可能是何世昌的朋友,她討厭何世昌,所以就決定一竿子打翻一條船。  很快地,何世昌也接到通報趕來,舞揚看到他就惡心,她微側過身子,轉到昊風身上,為什麼同樣是壞人,有些人就可以長得……“人模人樣”的,有些人就像是發臭的垃圾?  何世昌在他們麵跪下道:  “殿下。”  昊風太久沒回座,黃金萬也急忙過來,隨侍在昊風的身邊。  舞揚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殿下”,這個人居然是皇室中人,老天!還不是普通的壞蛋耶!是超級大壞蛋!  昊風瞄了瞄他,明知故問地說道:  “為何如此喧嘩?”  “微臣知罪……”  見何世昌支支吾吾,昊風知道他是怕招來責難,也奇怪那女孩居然在知道他身分後還如此鎮定,沒有開口求饒,也不央求他庇護她。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舞姬?”他示意他起來。  “是,這舞姬知法犯法想逃跑,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逃跑一個舞姬有什麼好緊張的?”昊風冷冷地打斷他,因想到他可能會對女孩用刑而心一緊。  “這……”何世昌是很會察言觀色的。  “你剛才那個提議……”昊風又看看身邊的舞揚,“我決定答應了!你花了多少錢贖這個舞姬就告訴黃金萬,不會少了你分毫。”  舞揚聽到這兒忍不住叫道:  “他花什麼錢?明明是硬將我抓來,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怎麼你們這些番人就可以強擄艮民嗎?”  昊風向何世昌投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何世昌趕緊上前問舞揚說:  “你不要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我說的句句都是……”  “停!”何世昌陰險地說道:“我們不必在殿下麵前爭論,現在我說一句,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就這樣好不好?”  舞揚忿忿地點點頭,她也不喜歡和別人爭論。  “好,首先……我是不是將你從妓院那兒帶來的?”  舞揚想了想,說得精準一點,他應該是把她從妓院外麵抓來,不過也差不多了,所以……  她點了點頭,算他說對了。  “那麼,我是不是給了妓院那個徐嬤嬤一萬七千兩黃金?”他接著又說。  舞揚聞言爭辯道:  “那一萬七千兩黃金是……”  “你就隻要說是或不是就行了,我給了徐嬤嬤一萬七千兩黃金是嗎?”他打斷她說道。  “是,可是……”  “那不就得了。”何世昌忽視她氣憤的神情,也不給她再解釋的機會,就連忙轉向昊風說道:  “殿下,我剛才已經向您解釋過,此女不了解她被救的情況,所以才會成天吵鬧,我一定得要教會她誰是主人,否則將來變本加厲,就管教不住了。”  昊風的臉色變得冷硬非常:  “我的女人不用你來管教!”  何世昌這才發現自己失言,急忙磕頭叫道:  “微臣知罪。”  昊風不悅地看看他,“恕你無罪!”  “謝殿下開恩!”  昊風知道其中必有問題,但現在是找不到破綻的,他也擔心追查下去,何世昌將畏罪而改變主意,不將舞姬讓給自己,那麼……想到她即將受到的折磨,他的心就狠狠地抽緊。  昊風嚴厲地指示黃金萬道: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馬上擺駕回府,你將黃金給了他之後,把這個女孩帶回府。”  “微臣遵命。”  舞揚沒有選擇地受人擺布,這樣無理的待遇,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她首次嚐到無助的感覺,她惡狠狠地瞪著身旁露出詭計得逞笑容的何世昌,現在她將要轉到另一個男人手中,要怎麼應對呢?  早知道……那天就帶一整隊保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