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蓮的臉紅成了蝦子。收了瘋狂的氣焰，軟綿綿地縮進被子裏，蓋住頭，小碗下意識拉開他的被子，又被他拽了回去，蓋住頭。
“你會悶死自己的。”小碗道。
“死了才好。”安蓮悶悶道。
“就說你喜歡我，你自己終於承認呢了吧，之前還嘴硬。”小碗聳肩。
安蓮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烏黑的發亂成一團，“你讓我多活兩天吧！”
“哦……”小碗捂住嘴巴，乖巧道，“那我不說話……”
於是安蓮再一次躺下，小碗也乖乖地，以捂著嘴巴的狀態，凝視安蓮的臉。
“回你那邊去……成不？”
小碗捂著嘴巴轉身就鑽回了簾子另一邊。
坐在自己的床頭，嗤嗤傻笑。
“為什麼一想到你的事情，我就想笑呢。”
小碗光著腳丫，看著窗外清朗的月。
安蓮枕著雙臂，怒道，“為什麼一想到你的事情，我就覺得驚恐呢。”
小碗聞言怔住了，然後迅速站起來，殺氣彌漫地大怒道，“你什麼意思！”
“你的殺氣……好重……”
安蓮打了個哆嗦。看著窗外的月光，還能隔著簾子，看到小碗站起來的影子，想起剛才直往嘴裏鑽的小舌尖，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我有個雙生的哥哥。”
安靜了好一會，安蓮突然輕輕道，“你知道麼？”
“你從沒和我說過你的事，我不知道。”小碗鑽進被子裏，今天終於聽到安蓮承認喜歡自己了，實在是很開心。
“他死了。”
“……為什麼？”
“當初我家窮，有一天一個很美麗的女人來我家，說感受到很強大的靈力，希望能帶走這裏的孩子去學習當國師，當時給了娘親很多錢，娘親就把我們賣給了那個女人，也就是當今的國師法師，我和哥哥被她帶去了國師院，然後，那個女人告訴我們，國師院裏這一屆已經收滿了二十個孩子了，斟酌一番，最後就選擇了我一個。”
小碗突然怔住了，扭頭看向安蓮那邊，卻隻看到雪白的簾子。
“每一屆隻收二十一個人，是在沒辦法再多收一個，這是那女人告訴我們的，哥哥當時很失落地跑了，跑進林子裏，就再也沒出來過。”
小碗呼吸有些急促，她似乎明白安蓮想說什麼。
“所以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你可以走後門……哥哥卻要死呢……”
小碗咬住唇。
安蓮輕輕道，“我恨你，嫉妒你，討厭你。”
“不，你喜歡我！”
小碗再也忍不住地坐起來，卻聽見安蓮嗤嗤一笑，“不是我喜歡你，而是你喜歡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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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小碗失眠了。
而且一想到安蓮的話，就想哭鼻子。
當她發現自己想哭的時候。
就意識到安蓮說的都是對的。
第一個開始傻笑的人，是自己。
第一個主動親吻的人，也是自己。
原來全世界最傻的人，居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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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晨夕勾住小碗的小舌，覺得今天的小碗，有點心不在焉。
小碗一直望著天上的雲，對晨夕的吻一點回應都沒有。
“怎麼了？”
晨夕摟住小碗的腰肢，低頭啃住小碗的脖子。
“我不開心……”
小碗喃喃道，晨夕驚訝地抬起頭，發現小碗眼角掛著兩道淚痕。
“不開心……而且想哭……”
“誰欺負你了？跟哥說！”晨夕拍拍胸脯，不再吃豆腐，而是乖巧地將小碗摟在懷裏，揉揉她的頭發。
“沒人欺負我，師父，你跟我說實話，換成別的女孩子，你也會親她麼？”
晨夕怔住了。
“果然會親吧……”小碗靠著竹子，想起了昨夜，“但是他，一直都很反抗我親他，所以他原來真的是很討厭我呀。”
“他？”
晨夕猛地坐直，抬起小碗的下巴道，“他是誰！？你親他！？那怎麼成！？”
“為什麼不成？”小碗疑惑。
晨夕想多沒想，習慣地就脫口而出，“你是我的，不許你親別人！”
“親吻不是喜歡的人之間才做的事嗎？”
晨夕舒眉道，“沒錯。所以你不許隨便親別人……”
話沒說完就是一僵，晨夕猛然意識到自己順著小碗的路子，居然說了不該說的話。
小碗卻笑著捧起晨夕的臉，嘻嘻輕輕道，“所以？”
“親吻能變漂亮什麼的。你果然隻是在騙我！！”
晨夕垂下頭，鬆開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