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痛哭，我才舒坦。”
女王突然不哭了。目光有些呆滯，“我是三個月前見到他，一見鍾情，私定終身……他為了娶我，被家裏人趕出來，京試也沒趕上，隻說等三年後，考了狀元，再給我買大房子……”
說著又將那書生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傻傻地看，“這就是吞靈族的榮耀麼……”
小碗有不好的預感，還未來得及張口，就聽見藍羽猛地一震，喃喃自語道，“沒有時間了……”
冰冷刺骨的水澆過一般。
小碗再一次聽見了畢生最恐懼的一句話。
“沒有時間了……”藍羽道……
鳩尾楠謹慎地拉緊小碗的手，藍羽卻突然轉過神來，目光呆滯地看向小碗，“小碗，我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了……”
小碗除了顫唞，什麼都不會了。
“很多年前，就聽說有人變成王之後瘋了……”藍羽看著小碗，忽然紅了眼睛，“小碗，哥哥我……也瘋了麼……”
“不……不會的……”
小碗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卻仍然難以置信的搖頭，“你已經吃了小蘭姐姐……你不會瘋的……走吧，咱們……咱們去遊玩煙色湖……去爬九鼎山……”
女王忽然抬手，將手裏的發簪刺進自己的喉嚨。
血頓時冒了出來，女王很痛苦，卻沒有立刻死。
雙眸掃視了一圈，終於……卻落在小碗的身上……
“我恨你……”
女王奄奄一息，“藍羽瘋了……我的愛人死了……都怨你……怨你……”
鳩尾楠大怒，“住口！”
“嗬嗬……”女王脖子的血越湧越多，“我恨你，小碗，我恨你……”
小碗仿佛墜入冰窟，她終於想起了那個恐怖的夢……
“恨我……為什麼……”
女王倒在地上……“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終於抱緊書生，惡狠狠地看著小碗，滿眸子的恨意，“要不是他不忍心吃你，怎麼會瘋……”
“你說什麼……我……我聽不懂……”
“恨你……你若死了……我也不會……”
女王終於沒了呼吸，藍羽看著小碗，忽然藍光大作。
“楠……她說什麼……我聽不懂……”
冰冷的淚水劃過臉頰，隻求握緊鳩尾楠的手。
那是唯一的溫軟。
不能鬆開，絕不能鬆開。
“快走！”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驚愕女王的死，啞然於女王的話，鳩尾楠意識到藍羽的力量正在瘋湧的時候，才想起手裏還握著小碗的手。
瞬間，大量的藍色靈力忽地從地而起，千千萬萬地纏住鳩尾楠。
小碗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鬆開了。
“我沒有時間了……”
藍羽抓住小碗，消失在冷清的庭院裏。
鳩尾楠用法術掙脫束縛的時候，小碗和藍羽，都不在這間院子裏了……
女王冰冷地抱著書生的屍首。死不瞑目。
閉上眼，再睜開。
鳩尾楠冰藍色的眸子裏，終於湧出從未有過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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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周圍都是藍色，小碗爬起來，仿佛來到了藍色的黑暗玄廊。
藍羽蹲在眼前，正把玩著九個藍色的小球，小球隻有指甲大，在地上滾來滾去。
“這是哪裏……”
“我的封印。”藍羽點著九個小球，“每一個小球，就是一層吞靈王的靈力，我把靈力分成九分，等到靈力一破，小球就消失了……”
“哥……”
“別叫我哥哥……”
藍羽眯著眸子，垂下的睫毛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