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告辭離開,霍姝仍是有些暈暈乎乎的。

倒是艾草很快就清醒過來了,作為一個盡職的丫鬟,雖也受惑於皮相之美,可這些比不上她家姑娘重要。看了一眼仍暈暈乎乎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姑娘終於有了遲來的少女心。

算了,去準備水給姑娘沐浴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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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屹和譚老板出了廂房,譚老板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年,隻見他神色清冷淡然,哪有先前在屋子裏的那般色若春山的笑顏,整個人如那冰雪之上的青鬆,傲然而冷冽。

難得見到這位主子的一笑,真是奇了。

譚老板知道這位主子素來行事有度,往往教人猜不透他的用意,雖不明白他先前為何要跟著去給虞家送禮,想來自有自己的用意。

隨著主子回了他們下榻的廂房,就聽到主子開口道:“你去查查虞家的十三少虞從烈。”然後又見他頓了下,繼續道:“還有虞家的一位表小姐,年紀和虞從烈相仿。”

“表小姐?”譚老板有些懵。

這時,就見主子看了一眼過來,那雙鳳目清清冷冷的,並不見波動,卻讓他心下微悸,不敢再多言。

等主子進了廂房歇息,譚老板的目光忍不住轉向守在門口的侍衛扈興。

這位是主子的貼身侍衛,多少知道點什麼吧?

“扈侍衛,公子是何意?”譚老板低聲問道。

若是要查虞從烈,倒也沒什麼,畢竟主子這次來西北,本就是有任務在身。可去查虞家的一位表小姐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表小姐牽扯到什麼事情中去了?

“不知道。”扈興非常幹脆地說,“公子讓你查你就查,不用多問。”

譚老板想想也是,便拋開疑問,趕緊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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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姝趴在鬆香木的浴桶裏,由丫鬟給她搓背,一邊掬著水一邊說:“艾草,剛才那位聶公子長得真好看,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呢。”

艾草手上不停,嘴裏道:“是挺好看的。”

“幽州的人都是這麼好看麼?哪天我也要去幽州,去看看那邊的美人。”心裏已經在暢想著幽州府的大街上都是美男子美姑娘的情形了。

艾草翻了個白眼,“姑娘,咱們府裏的郭大廚就是幽州人氏。”

霍姝頓了下,神色有些糾結,無法將郭大廚那胖得像一坨發酵過度的白麵包子的大叔模樣代入剛才的美少年,瞬間幻滅。

毫不留情地打擊了自家小姐的丫鬟利索地幫她擦完背,便捧了柔軟的棉布過來給她擦身,然後將她推到榻上,在她身上蓋著一件狐皮毯子,拿出一瓶散發著清雅花香的雪膚霜,挑了一點雪白的膏狀物在手上,均勻地勻開,然後塗抹到她身上,為她保養一身肌膚。

被狐皮毯子蓋著的女體纖細勻稱,胸`前已經發育,兩隻小兔子形狀優美可愛,腰細腿長屁股翹,肌膚白膩細嫩,無一不好,唯有後背左肩胛骨處有一道蝴蝶狀的疤痕,這是她小時候被狼咬的傷,當時傷得太重,事後雖用了好藥,但仍是留下了這道疤。

艾草摸摸那道去不掉的疤,忍不住心疼地問道:“小姐,當時遇到狼群時,你害怕麼?”

“唔……忘記了。”

“怎麼會忘記了呢?”

“不好的事情,我一向不記在心上的。”霍姝理直氣壯地說,說完後,想到什麼,又道:“哦,對了,當時我好像還遇到狼窩裏的一頭奇怪的小狼崽呢。”

“小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