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隻能以自己的方法來關心補嚐他。
聶屹在公主府待的時間並不多,拒絕了懿寧長公主的留膳,踏著暮色離開。
出了公主府,聶屹靠著車壁,手裏端著一杯茶,安靜地聽元武小聲彙報。
“……聽說回到靖安侯府後,霍七姑娘人已經燒迷糊了,靖安侯夫人叫了府上的大夫為她看診,現下已經喝藥歇下。”
“病得很嚴重?”聶屹微微皺眉。
明明前日大夫說,隻是小感風寒,喝幾帖藥就好,哪裏會這般嚴重?
“靖安侯府的大夫說,今晚如果能退熱,過幾日就能好了。”元武含蓄地道,心裏有些糾結。
他也沒想到那霍七姑娘會病得這般嚴重,明明前天得知她生病時,大夫說不嚴重的,哪知道回到京城,就發起高熱,現下人都燒起來了。這讓他有些心急,世家貴女的身子弱,多少未出閣的小娘子就是因為一場風寒消香玉殞,希望這位霍姑娘是個福澤綿長的,平安無事方好。
回到衛國公府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聶屹回到衛國公世子居住的淩雲院,用過晚膳後,略作洗漱,換上一身鴉青色素麵長袍,撫著一對玲瓏玉半晌,終於起身出了門。
“走吧。”他對扈興道。
扈興應了一聲,跟著他們世子趁著夜色翻牆出去了。
元武:“……”世子你這是要夜探深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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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藥後,霍姝很快就睡著了,隻是因為身體不適,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做著一些光怪陸離的夢,人都要爆炸了。
夢中,一雙清冷淩厲的鳳眸吸引了她所有的心神。
那雙鳳目的主人一會兒遠,一會兒近,麵容像是蒙了一層紗,教人無法看清,一會兒又化作一個幾歲的幼童,用一雙如狼般嗜血凶狠的眼睛盯著她,讓她遍體發寒,忍不住想要逃。
霍姝啊的一聲,終於睜開眼睛。
她愣愣地看著床帳上的蔥綠色折枝花繡紋,在昏暗的燈光中,隻依稀看了個大概。直到渾噩的意識清醒來過來,才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也不知道是作噩夢還是其他,剛才好像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那種身臨其鏡之感,讓她真的以為暗中有人在窺探自己。
應該是做夢……
“艾草……”她虛弱地叫了一聲。
一會兒後,就聽到外間響起艾草的聲音,接著見艾草推門進來,手裏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看得霍姝很想一腦袋拱進被窩裏,逃避這殘酷的喝藥時間。
“剛才有誰來過麼?櫻草呢?”霍姝問道。
艾草一邊伺候她喝藥,一邊道:“奴婢讓櫻草先去歇息了,等會兒再叫她過來守著。這麼晚了哪有人來?奴婢就在外熬藥,沒見著人。”
霍姝聽罷,覺得應該是自己睡糊塗了,這人一旦生病,就會做噩夢,大抵是如此。
喝過藥,霍姝頭還暈著,精神不濟,再次躺下休息。
睡著之前,她側過臉,目光移到窗口的位置,半晌才沉沉睡去。
艾草給她掖了掖被子,見她沉睡了,方才小心地退到室外,叫櫻草起來守著。她們小姐歇息時,一向不喜歡有人在榻側守夜,所以她們這些丫鬟守夜時,都是睡到外間的榻上。
一陣風吹來,窗子無聲開啟,一個人翻窗進來,悄聲走到填漆床前,就著昏暗的燈光,打量床上的人。
半晌,他伸手輕輕地碰了下她緋紅的臉蛋,那如凝脂般細滑柔嫩的觸♪感,讓他不禁多摸了下,直到她皺起眉頭,仿佛驚嚇一般,忙收回手。